“死老头,给我滚开!”凌霄急促地喘息着,眼中的杀气忽明忽灭,不再管余老如何,强行稳住不由自主的痉挛的身体,逼迫着自己开始盘腿调息。</p>
血滴滴答答落在“穷桀”上,琴身上的红光逐渐暗淡,最后恢复成原本的灰白色,安静地躺在地上。</p>
等体内汹涌而起的杀念被按捺助,凌霄终于喘着气睁开眼。重新仔细打量了一翻四周,是陌生的地形,看着绝对不会是在叶家里。</p>
“喂!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凌霄冷着眼问。</p>
“若不带走你,就你刚刚那疯狂的样子,怕我们叶家的苗子都得折掉。”余老哼哼,见她恢复神智了,终于敢松口气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运功烘干被打湿的衣服。</p>
“呵,你还有脸说我,这不都是你逼的我?”凌霄也冷哼一声,“我早说了叶玄彻不让我弹,你却非要我弹!”</p>
余老无视凌霄的嘲讽,笑问:“小子,你和叶玄彻那小子怎么认识的?你们看着关系很好的样子。”</p>
“半年前我找我妹子的时候刚好碰到罢了。”凌霄随口回答,看向余老的眼神依旧带着警惕。</p>
“放屁。”余老啐一口,“就那小子的性格,刚认识会带回叶家?还收徒弟?狗屁徒弟,他明显是找个借口把你拐回来!”</p>
凌霄脸色怪异,“你们很熟?”</p>
“嗯,挺熟的,但似乎没你那么熟。”余老眼中露出好奇之色,摸着半短的胡子打量着凌霄,“沐家那女娃同他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见他像今日护你这么护着她。你们要真想你说的是半路认识的,我脑袋给你拧下来当球踢。”</p>
顿了顿,凌霄试探问着问道:“他……没事吧?”</p>
她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看到沐祤了,正想动手杀了她,那“沐祤”却突然变成了叶玄彻,她要收手却已经来不及了,而叶玄彻的身后还有一道耀眼的金光向他们射来,她记得那一掌是打出去了,可打向的是什么她就真不记得了。</p>
“他?”余老痞痞一笑,“他刚刚可出尽了风头呢,一人对阵近百余人,里面还有我们叶家最厉害的‘黄钟大吕’阵,要不是你突然杀意发作,他也许就能破了那阵。”余老翘着胡子,神采奕奕地答,临了还加了句:“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有个性,有实力!”</p>
凌霄暗中松了口气,如此说,叶玄彻应该没有大碍。斜睨着一旁得意洋洋的余老,满脸写着质疑地问道:“他是你徒弟?啥时候的事?”</p>
“嘿!他五岁就拜我为师了!”余老翘着胡子牛气冲天。</p>
“五岁的时候?”凌霄干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拿出“接骨针”,漫不经心地开始将手指断掉的针线缝回去,“他十五岁的时候连我都打不过,他现在这么厉害恐怕和你没什么关系吧。”</p>
余老一骨碌爬起来,那乱得能住下两只鸟的头发竟然竖了起来,看着想破口大骂,结果一对上凌霄嫌弃的眼神,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就说你们绝对一早就认识,看我说对了吧!”</p>
凌霄被这老家伙逗得扑哧一笑,“老头儿,转移话题的技术倒是可以啊!”</p>
余老见凌霄笑了,怔了怔,摸着胡子叹息:“小子,你怎么带个面具,若不戴这凶巴巴地玩意儿,我都以为你是个女娃了。”</p>
凌霄顿了顿,淡淡道:“脸上有疤,看着丑。”</p>
“哦。”余老见凌霄气场开始变低,连忙切入正题:“你和叶玄彻那小子就是挂名的师徒吧?”</p>
凌霄撕下一片衣服开始包扎手,闻言瞥了余老一眼,“干嘛?”</p>
余老再次将嘴边的话绕走了,“额,你这练得是什么武功啊?这血怎么这个颜色?”</p>
“少废话,你到底想说什么?”凌霄见他问东问西就是不入正题,开始有点不耐。</p>
“咳咳,”余老干咳了一声,转开视线:“这不是看见你惨白惨白的眼睛觉得有点吓人嘛。”这小子的眼睛都不知怎么了竟是银灰色的,对上仿佛灵魂都被看透了,弄得他说话都不利索了。</p>
“我的眼睛?”凌霄怔了怔,她没有用“感气银瞳”啊,怎么会惨白呢?望到地上的骨琴,也学是这“穷桀”的原因,过一会儿应该能好了。“废话少说,看你的样子绝对知道‘穷桀’的骨灵会影响人的心智,但你刚刚还是要我弹它,你到底想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