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沌中清醒,凌霄感受到耳边风声呼呼,她似乎是在空中飞速前进着,她这是在御器?</p>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股尖锐的刺痛从脚底传来,继而脚下一空,整个人已经摔落到地上,树枝将她的脸划破,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凌霄试着想动动身子,奈何她不过只是附身在凌悠身上的一缕魂,只能感受着凌悠经历的一切却不能动弹。</p>
钻心的疼感源源不断地从脚下传来,这感觉……是在腐蚀她本身的灵魂!凌霄心中震惊,这么说她这一次受的很可能不仅是皮肉的痛,甚至连灵魂也会受到损害。</p>
正当她心中发寒的时候,黑暗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嘲弄中带着傲慢:“怎么?你凌悠不是一人单挑了好几个家族吗?怎么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p>
心一紧,就是这个女人杀的母亲!</p>
“你的这条狗也是厉害了,都被我挖眼了还能带着你走这么远。只可惜啊,就算你再厉害,都不可能抵挡住程家主的攻击。”</p>
程家主?</p>
脚上的刺痛突然变得越发猖狂,凌霄疼得几乎想要嘶叫出声了,奈何她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感觉母亲的青筋在一突一突地跳着。</p>
这时,又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你们两人是第一个能破我阴气法术的人,程某真的佩服。不过你们也让我太失望了,这么快就黔驴技穷了吗?”</p>
“程家主可别小看她了,她当年可试过一夜扫平苏、杨二家的人,今日如此不堪一击,怕是潜能还没被激发!”</p>
声音刚落,凌霄就感到身体被抛起,紧接着又被一股大力击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她觉得自己的胸口被击得凹了进去,一个呼吸都让她疼得手脚麻木。这恐怕是肋骨断裂,碎骨刺入肺腑了。</p>
呼吸间,她的脸又被一只手狠狠捏住,尖利的指甲划着她脸上的伤口,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的确有一张娇美的脸,难怪那姓裴的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就连他那个侍卫也死心塌地地为你护住那个小瞎子。”</p>
凌霄忍着剧痛,听到这句话时却还是拼命打起了精神。瞎子?谁和她一样是瞎子?</p>
嘴突然张大,狠狠咬向那捏着自己的手,继而头发被一把扯住,一个耳光落在脸上,那女人的声音尖利传来:“丧家之犬还咬人,那就让我教教你怎么做狗!”</p>
“少主,快······走·······”不远处一个声音低哑含糊,仿佛被什么糊住了喉咙。</p>
凌霄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甩出好远好远,可是用力之人可能已然力竭,只一会儿她就再次感到落地的钝痛,双腿不听使唤地往前踉跄着,还没走几步背上就传来一股恐怖的压迫力,她被压到地上,耳边隐约听到压抑地嘶吼从后面断断续续地传来。</p>
只是一会儿,那嘶吼渐渐停息了,一股恐惧满上凌霄的心尖,是母亲的护法……他这是被折磨死了吗?背上的压迫微微一松,凌悠似乎正扣着地面往前爬行着,脚步声渐渐逼近,还有那女人挥之不去的阴狠狂笑,让人毛骨悚然。</p>
恐惧开始滋生,漫过四肢百骸,凌霄现在只想停止同仇秘术,她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她要回到君叔叔身边,回到白梓洲,那里才有她的依靠,那里不会有这里窒息般的绝望!</p>
母亲死前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这里没有螫毒岛的人帮她,唯一在她身边的护法被这些人折磨得生死不明,而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忍着胸口和脚下的剧痛,奋力地往前爬行着,逃离这个恐怖之地。</p>
似乎过了很久,跺地声停了,阴笑却开始逼近,手掌被人狠狠踩住,用力地在地上碾压着,下巴被捏住抬起,冰凉的触感带着些许温热的粘稠缓缓在脸上摩擦,那女人阴森的声音幽幽飘在头顶,仿佛拨不开的梦魇:“你当年这么嚣张,不就仗着一身毒功让我近不了你的身吗?可现在我想如何玩弄你,就能如何玩弄你,你现在就给我好好受着吧!”</p>
脸上似乎被什么不断地剐蹭着,火辣辣的疼。</p>
“嗯,就先从你的脸开始。”</p>
话音刚落,凌霄就感到左脸颊的皮肉被一点一点的划开,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几乎要昏过去,她想挣扎、摆脱,却徒然无功。这副躯体似乎被定在地上,凌悠这是狠狠咬着下嘴唇,却不发出一声嘶喊或者闷哼,周围安静得只有自己皮肉一点点被割破的嗤嗤声音。</p>
血似乎都涌进了眼瞳里,头顶青筋突突地狂跳着,感觉凌悠似乎要失去意识了,凌霄却在这剧痛之下越发得清醒,精力全都灌进眼中,凌霄得拼命把眼睛睁大,即便下一刻那双眼会睚眦俱裂。</p>
哪怕看到一点也好!只要一点,她要看清楚这个恶毒女人现在狰狞的面孔!她想要牢牢记住这个女的此刻的表情,她要让这女人保持着同样的表情,感受同样的绝望!</p>
锐痛在到达额头的时候停止,女人兴奋的声音再次传来:“凌悠,或者你告诉我,沐常礼那小贱货的儿子在哪,我就给你个痛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