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彪看着叶玄彻难看的脸色,心下冷笑,他深知叶家自诩阳春白雪,贞洁高雅,绝不允许叶家子弟去这等有伤风化的地方。“叶家主,你若不信等他回来完全可以叫他来与我对峙,只是——他今晚可还会回来?”</p>
如此一来,就算自己现在不能亲自动手收拾凌霄,叶家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说不定叶玄彻一怒直接把他踢出叶家,那到时候任凭那家伙实力再强,也敌不过他们牛家数位体修的围剿。</p>
“呵。”叶玄彻突然嗤笑一声,“既然你也说是生死相搏,若他不下重手怎么叫作生死相搏?”</p>
牛彪闻言一怔,接着又听到他漫不经心地继续道:“况且牛二少爷你也不会是坐以待毙的人,若真的是被小徒单方面痛打,你也好意思把这丑事说与我听?”</p>
叶玄彻笑着拿起茶杯,悠闲地抿了一口,神态悠闲地看着眼前人,眼底却藏着一抹嘲讽。</p>
牛彪完全没想到叶玄彻会这么说,脑子一热直接骂道:“他娘的,若不是他用穿着软甲,我那拳就能断他三根肋······骨······”话还没说完,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对面扑来,压得他最后几个字哽在喉咙处不上不下的。</p>
是叶玄彻的气场压迫!</p>
牛大义心底微惊,手不动声色地搭上牛彪得手腕,助他抵抗叶玄彻突如其来得气场压迫。即便彪儿受了伤,也不至于弱成这般,可现在只是一个气场压迫,就让他几乎说不了话了,这个叶家后辈果真恐怖!</p>
僵持了半晌,叶玄彻才缓缓收回外放的灵力,嫌弃地将杯里的热茶往旁边一倒,重新为自己倒了杯热茶。</p>
牛大义看着脸色微微发白的牛彪,又见叶玄彻如此态度,心里窝火,语气也不如刚刚那般客气了,“叶家主这话是打算纵容你徒儿此番恶行了?”</p>
“恶行?”叶玄彻呵呵一笑,“二公子既没死也没残的,这算哪门子恶行?难不成我那徒儿被你的儿子打断三根肋骨的那样就算是善举?还是说······”</p>
房内蜡烛烛芯突然“噼啪”一声炸开一朵朵烛花,紧接着蜡烛突然全都灭了。黑暗中,叶玄彻如炼狱回荡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这个做爹的,要和我这个做师傅的,也来上一场生死相搏?好看看到底谁对谁错啊?”</p>
“叶······”牛大义闻言怒极,可只说了一个字,房内的烛火又嚯一声重新亮起。牛氏父子同时闻到一阵焦糊的味道。“啊!”牛彪大叫一声,一把扯过桌布遮住自己的下身。</p>
叶玄彻刚刚竟然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裤子烧了个精光!</p>
牛大义紧握着拳头,手上与额头的青筋不停地突突跳着。</p>
瞬发性的攻击,烧衣不及身,火过不留痕,赤鳞烈焰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再好的武器,若无这般块狠准的攻击,也是暴殄天物。眼前这个人如此年纪就能有如此修为,倒底是怎么做到的!</p>
叶玄彻敛了眸子,淡淡道:“既然牛家主无意与我玩命,看也是个惜命的,那就回吧。”门“砰”的打开,夜里无风,只传来几声蛤蟆的聒噪之声。</p>
一股寒意同时袭向牛大义的心上,再也不敢多言,拉起牛彪就匆匆起身离开。</p>
“今晚之事,多有叨扰,还望叶家主别放在心上。”临走前,牛大义恭敬地道了一句。他可不想因这点小事就与这人结下梁子。</p>
叶玄彻脸上带着懒懒的笑,看上去异常亲和,“这等无关痛痒的小事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牛家主可要记住了,即便是以温婉著称烟雨南陆,也是爱玩北陆那恃强凌弱的游戏。”</p>
牛大义脸一僵,却只能把这憋屈闷烂在心里。</p>
见人走了,叶玄彻这才收回目光,手指悠闲地转动着茶盏,脸上依旧带着那亲和的笑,只是里面多了几分寒意:“我道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不见人,原来是去了官馆啊。”那乌滴滴转着的茶盏突然从中裂开,砰一声,旋转着碎在地上。</p>
凌霄正走在空空荡荡的街上,突然觉得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猛地打了个喷嚏。身后却传来几不可闻的琐碎声。</p>
恨恨地捏了捏鼻子,她似是无意地转入一个巷子。</p>
不远处跟着的三个黑衣人见状,立即加快脚步跟上。三人一进去才发现,这是一条死路,可凌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p>
相互对视一眼,三名黑衣人齐齐抽出剑警惕四周动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