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纪蒙古文史书中记载的巴秃剌丞相(Batulaingseng),蒙古学界一般认为即明代汉籍中记载的马哈木(此名系阿拉伯文Muha</p>
蒙古文史书还记载了也先、太松可汗(即明代汉籍的脱脱不花或不花可汗)手下的不少大头目。如阿剌帖木儿丞相(Alaγte</p>
蒙古文史书以神话故事的形式记载了瓦剌首领也先与太松可汗交战前双方对峙的阵容,提到了不少重要人物。⑧这些人物并非虚构,历史上确有其人,这一点蒙、汉文史书能够相印证。著名蒙古学家伯希和较早注意到蒙古文史书所提的一些瓦剌人名,谈到Sadula和AbdulaSeen等人,并指出《蒙古源流》的AbdulaSeen是人名,应写作阿卜都拉·彻辰。⑨</p>
这里Seen是蒙古语,意为聪明、智慧,而阿卜都拉即阿拉伯语Abdallāh或Abdullah,一般音译作阿卜杜拉,系教徒常用男性经名,意为“真主之仆”。值得一提的是,元代文献史料也常见此名,按元代译音惯例,此名多作“阿都剌”或“暗都剌”。瓦剌的异姓贵族权臣也先,就是借助这位阿卜都拉·彻辰的出谋划策,挑拨太松可汗(脱脱不花)与阿黑巴儿只吉囊两人的关系,因而打败了太松可汗并诱杀了阿黑巴儿只吉囊。这样也先为篡夺蒙古大汗的宝座扫清了障碍。</p>
宝音德力根据《明实录》所记受到明廷赏赐的脱脱不花可汗和瓦剌首领也先所部的人员名单,对这些人物做了一些考订。其中Esentayii即也先太师;Alaγte</p>
可见AbaborgiDaitong应指一个人,其中Daitong与大同对音完全相符,是职官名“大同王”的省略,而朱风、贾敬颜译《汉译蒙古黄金史纲》则将其译为“阿巴布尔吉、泰东”,显然把“大同王”的“大同”,即Daitong这个职官名误为人名,这样把大同王阿把巴乞儿一个人误为阿巴布尔吉、泰东两个人名。</p>
Ababorgi是阿拉伯文AbūBakr(译音无定字,元代有时音译作“阿不别克儿”,这与《明实录》的“阿把巴乞儿”这个音译相似)的蒙古语读法,意为“幼驼之父”或“穆圣的伙伴”。该名是常用男性经名。</p>
瓦剌统治集团中有如此多的人取用常用男性经名,这是值得注意的问题。另外,从瓦剌的首领也先之祖父马哈木和其弟大同王阿把巴乞儿以及其孙亦卜剌因(或作亦不剌)也采用常用男性经名来看,也先家族中信仰教的人不在少数。</p>
三、西部部落出身的癿加思兰、亦思马因、亦卜剌(亦卜剌因)等人的化</p>
17世纪蒙古文史书记载了癿加思兰、亦思马因、亦卜剌因等人的出身部落。《蒙古源流》说,癿加思兰为Oyirad人,又说是Uyiγud人。罗桑丹津《黄金史》作Uyiγud人。佚名《黄金史纲》作Oyirad人。明代汉籍称他为族属故居哈密北山的野乜克力部。</p>
蒙古学界早就认定明代汉籍中的癿加思兰,即17世纪诸蒙古文史书所称之伯格哷森太师。就癿加思兰的出身部落问题,目前学术界有争议。日本学者和田清认为癿加思兰是住地在哈密北山一带的野乜克力人。珠荣嘎认为野乜克力是oigur(斡亦古尔)的异读onigur(斡尼古尔)的音译,oigud(斡亦古特)或畏亦忽惕(委兀惕)则是oigur(斡亦古尔)的复数。宝音德力根认为蒙、汉文史籍把乜克力人记为畏兀特(Uiγud)、委兀慎(Uiγurin),是因为当时的蒙古人视乜克力人为畏兀儿化的蒙古人。</p>
据伯希和研究,癿加思兰可能是突厥语名称Bg-Arslan,似可音译作伯克·阿儿思兰。癿加思兰,《明实录》天顺四年(1460)春正月己丑条又作伯阿儿思兰王。和田清已指出伯阿儿思兰即癿加思兰的异译。阿儿思兰(Arslan)是突厥语狮子的意思,见于畏兀儿各国的王号中。</p>
癿加思兰拥有阿儿思兰王这个特殊王号,这就意味着此人已经突厥化。我们只要稍微留意一下中国古代西域的历史,从原来信奉佛教的西域古国一变而为国家的历史变迁中不难发现这方面的例子。这里以信奉佛教的西域古龟兹国白氏王朝为例,该王朝灭亡后,“其新国主有可汗(Kagan)及师(应作“狮”字——引者)子王(Arslan)之号,显已完全遵从突厥风习。”</p>
伯克(bek或beg),突厥语音译称号,其原意为“首领”、“统治者”、“王公”。Bg一字元代译为别、伯、卑、毕,后世译作“伯克”,新疆维吾尔等族今尚沿用。意为“贵族”。</p>
在16—17世纪,掌握一定军队的游牧军事贵族或其他实力人物往往称为伯克,意为“军事长官”、“将军”,与波斯—阿拉伯语称号“异密”(e</p>
结合蒙、汉文史料记载可知,癿加思兰以女(17世纪蒙古文史书称其女名为yekeqabartuünggen,音译作也可·哈巴尔图中根,意为“大鼻子”中根哈屯)妻东蒙古的满都鲁可汗,自任太师专权,曾一度独断专行不可一世,最后被其族弟亦思马因和满官嗔(Mongγolin,又音码译作蒙郭勒津)部的脱等人所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