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后面那个干涩的声音说到：“这是释至师弟的意思，我和释至的缘法是一回事。清心铜殿内万佛法旨的决定则是另一回事。”</p>

说完咳嗽一声后接着说道：“若是我要求从一介罪身囚徒擢升为禅宗之主，日后对外方针诸脉需得以我为准，你们当如何。”</p>

“若是要我领导禅宗，便请诸佛降下法号，一应俱以成规法脉为序。”</p>

诸脉大僧听得这三个要求，便皆是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p>

正待开口斥责。</p>

却听得远远传来一声格格不入的：“阿弥陀佛。”</p>

更有雷音佛号传来：</p>

“一切圆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p>

一法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p>

女身菩萨像的圆觉佛主散发垂足而来。</p>

手中托着一件袈裟，袈裟上有一双纳鞋。</p>

走到众僧之前，微微颔首却是对着石壁说：“以上皆可，诸佛商议也是该依法脉衣钵行事。万佛已传下法旨，即刻起师兄便是禅宗之主。师兄法号昙空，即刻起便是昙至佛。诸脉大僧见证，法脉衣钵一切如来。”</p>

说完便把手中袈裟和纳鞋递给了多闻多罗两个沙弥。</p>

这时候虽然诸脉大僧皆是震惊这清心铜殿万佛最后的法旨，但还是颔首大拜，口中颂道：“南无阿弥陀佛，得见昙佛主。”</p>

听得一声嘶哑的佛号：“南无阿弥陀佛。”</p>

见得徐徐幽影从那巨大石壁后走出，默默回思诸般过往。</p>

但见得以老僧穿着破旧僧衣徐徐走来。那僧衣的领口便有一圈洁白的念珠，刚刚好一百零八颗。洁白的念珠与破旧的僧衣真是鲜明反衬。</p>

那老僧边走也不见嘴动，却是听得嘶哑的声音传来：“昙空昙至，昙花一现本是空。至佛最佛，至佛之现是罪佛。”</p>

待着老僧走到多闻多罗面前站定。</p>

两个沙弥抬头一见这位戴罪的师伯，现今的昙佛主也不得不吃惊。</p>

原来这个老僧僧衣破旧就算了，却是右眼目盲，左臂残疾在衣袖中摇摆不定。</p>

这时候又听到这老僧发出古怪的声音，依旧那般嘶哑：“我双耳不闻，右目不视，左臂残疾，无嗅觉味觉。曾与昔日佛子在清心铜殿万佛前比拳，被一连二十七拳打中这葫芦，就连痛觉都失去了，散失了多种情绪。”</p>

说完却是用完好的右手摸了摸那个披头散落几根稀疏头发的头颅。</p>

原来葫芦便是头颅。</p>

说完便裂口一嘴黄牙，并未有任何声响，却是再次从那老僧腹中传出那嘶哑的声音：“口不能言，便是这腹语也说的无比难听。什么至佛，耳不能听，口不能言，还只能看一半，五残之身就是废佛。如何领导禅宗！”</p>

那圆觉佛主难得一笑却是侃侃细语：“昙至师兄心境远比健全之人澄明，如是我闻圆觉不如也。那里是残疾，明明就完好无损。师兄可是依旧能证十三道般若的昙至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