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大僧又问：“天佑，天见犹怜，怎会如此。”</p>

匍匐地上的佛子，终是没有抬头，只清晰可闻的轻轻一句：“白眉师傅，弟子十数年前已入灭。”</p>

“弟子渡不了苍生，也舍不下妄念，一身蹉跎红尘世界，累师傅伤心了。”</p>

边上的德昭老夫子一行人惊觉间听到那一声“天佑”不由得错愕，脑袋嗡嗡作响。</p>

敦煌君也是呆住了一般，又问了身边的蓝前辈，大僧叫佛子何名。</p>

再次陈述了一遍才听清，听清后却是更加呆傻了。</p>

这山门前空中光华大作，传出雷音佛号：</p>

一切圆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p>

一法普现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摄。</p>

诗韵刚停，却是光华间落下一尊菩萨。</p>

手中持一部经卷，眉目间清圣庄严，梳妆有提稽，长发于身后，赤足落地。</p>

现的却是一尊水月观音女身像，脑后显出一片眉心轮光华照人。</p>

朱唇轻启：“白眉师兄，佛子入寂灭。虽是你的弟子，但已得他的果报。”</p>

白眉大僧虽是佛法精深，骤然间衣钵弟子入灭实在是难以接受。</p>

在两位沙弥的扶持下，终是勉强起身，不再跪地痛哭了。</p>

见佛子还匍匐跪着，白眉大僧又是悲痛异常。</p>

用手指着地上的佛子：“多闻，多罗。快扶你们师兄起来。”</p>

两位沙弥走到佛子身边，刚刚伸手，却是见佛子又拜了两拜才起身。</p>

起身后久久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垂眼半闭而立。</p>

场中寂静，约莫过了一串念珠的时间。</p>

佛子走到佛主面前躬身一礼：“阿弥陀佛，招提应命而来。昔年白眉师傅梦中传道，引我入禅宗。今日招提前来了却佛缘，弟子渡不得众生，亦渡不得自己。”</p>

这佛主却是眉目轻笑：“你被白眉师兄誉为佛脉弟子中五百年来悟性第一，修为第一，禅定第一，怎么会悟不透。”</p>

“你，不愿悟罢了。”</p>

佛子沉声不语。</p>

白眉大</p>

僧却是止住悲痛。</p>

走到佛主身旁道：“圆觉师弟，我欲下幽冥求得我佛地藏王处求怜悯，让我这个弟子免去红尘劫数。我愿再修百年，千年换的我这弟子登得佛国。”</p>

圆觉佛主却是面带微笑道：“释至师兄，你看你这弟子是愿登佛国的嘛！已到佛地，垂目而立。此愿身中只有佛脉灵识寄托宏愿之中，据是一口灵气所化，要是愿登极乐，又怎么会入寂灭。”</p>

便在这时垂目静立的佛子：“招提应命而来，了却佛缘。”</p>

圆觉佛主却是对着佛子微微笑道：“释至师兄愿以所修功德善果，求地藏王缓过加持于你入西方佛国。你就这般不领情。”</p>

这佛子却是对着白眉大僧又要下拜。</p>

白眉大僧本就喜爱这个衣钵弟子，见得这般惨样，只有灵识于在宏愿中寄身于这愿身中应佛脉召唤而来，若是斗战只怕身陨便永远逝去消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