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赵率教是一脸的决绝。对于毛文龙与建虏暗通款曲之事,在辽东虽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可对他这种级别的将领,也是有所耳闻的。整个辽东上下,但凡是对毛文龙有所了解的,都不甚喜欢他的举动。
其实,对于毛文龙的评价。后世的满文老档就提过,毛文龙曾与黄台吉暗中私信,说过不忠的话。毛文龙有割据之心是毋庸置疑的。
“赵总兵说的极是,他毛文龙扽总兵之位是朝廷封的,朝廷要夺了他的兵权,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是俺失算了!”太监有些讨好的奉承道。
这番话让赵率教多看了太监一眼,但他却没说任何话。他早过了年轻气盛的时候,为人处事向来是外圆内方的。对于代表皇上的太监,他向来是恭敬的。
二人商讨完此事,高大的福船上的旋梯也终于铺好了。赵率教居右,太监手持圣旨居左一齐下了船。
见到赵率教,毛文龙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却不敢多言。他连忙率领众人恭敬向太监行了一礼。便听到一个尖尖的嗓音传来。
“奉天承运,皇帝赦曰”
众人听到这话,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便听那个尖尖的嗓音继续道:“毛文龙恬为东江镇总兵,外勾贼寇,欺君罔上,罪不容诛。着令有司羁押回京,交由三司会审。赵率教出任东江镇总兵官,钦此!”
尖尖的声音消失了,整个码头除了海浪上,便说一片可怕的死寂!
跪在地上的毛文龙,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太监,却见后者正紧绷着脸质问道:“毛文龙,尔敢抗旨?”
这话一出口,毛文龙这才反应过来。眼下圣旨只是给他定罪,交由三司会审,具体咋样还是个未知数。可他眼下要是敢抗旨不尊,那可就只能落个就地正法的下场。
可他依旧心有不甘,哆嗦着跪在地上辩解道:“罪臣未立寸功已报君恩,实在该死。只是,这通虏之罪,定是小人污蔑,还请天使为罪臣申冤啊!”
见毛文龙这般狡辩,而岛上的兵士们多有不服之意。太监摇了摇头,叹息道:“皇上当真是料事如神,知道尔定不服罪,尔来瞧瞧这是什么?”
说着,他突然亮出一封书信来,紧接着他便当着众人的面宣读了书信内容。里面露骨之语听到众人一阵厌恶,而其中秘辛之语更是只有毛文龙和黄台吉才知道的。
听完这封信,毛文龙的眼神暗了下来,随即还要狡辩。赵率教见状,当机立断道:“狗贼住口,尔是否有罪,自然有朝廷定罪。尔当我大明三司会审是儿戏嘛?”
说罢,他便转身对着身后的亲兵道:“来人,将这厮帮了交于天使,送归朝廷候审!”
听到赵率教这番斩钉截铁的话,饶是毛文龙有心狡辩也说不出话来。赵率教行的是皇上圣旨,他是没有机会抗争一二了。
看着几名亲兵绑了毛文龙,赵率教又来到众人面前,冷声道:“毛文龙是否有罪,待三司会审之后自当有公论。尔等即为我大明将士,自当与本将勠力同心,杀敌报国,都听清楚了?”
随着赵率教的话音落下,他身后三百名衣甲鲜明、军容整肃的亲兵齐声大呼“杀敌报国!”
一时间,百战老兵的杀气随着这阵阵喊杀声充斥码头,毛文龙的儿子和部下们哪还敢有半点异心。齐刷刷跪地请罪,迎接新任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