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似乎看到了自己憧憬的未来。
不对啊!蒋宪疑惑的目光看向王忠,如此贵重之物,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手上?难道是偷的?
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而起。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
蒋宪怒不可遏的看着王忠,恨不得上去将其扒皮抽筋,挫骨扬灰,这哪是什么功劳,这分明是一张催命符。
他忍不住抓起正一脸无辜的王忠的衣领,大声咆哮道:“这是哪来的?”
王忠有些懵逼,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弱弱的回道:“殿下让卑职转交给皇上。”
此言一出,蒋宪也有些回不过神来,如此天大功劳就这样拱手让人?不对!他本就是太孙,再大的功劳又如何,难道这是与锦衣卫交好?
想通这一点,蒋宪心中狂喜,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眼看当今圣上年过古稀,所剩时日恐怕无几,如果能够得到皇太孙的赏识,那以后自己富贵依存。
指挥使大人在吗?
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细微的交谈声。
“何事'?”
这半夜三更,还让不让人清净,门外守卫有些恼火,冰冷的问道。
“这……”来人有些为难。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不说就给老子滚。”
守卫低喝道。
“哼!此乃大事,你一个小小守卫……”
来人显然也有了几分火气,正在两人争锋相对之时,蒋宪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得到应允,锦衣卫校尉得意的瞟了一眼守卫,挑衅的进了房舍。
“何事?”
校尉刚迈入房屋,就听到指挥使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
校尉闻声,忍不住一哆嗦,直接跪倒在地:“见过指挥使大人。”
话罢!小心翼翼从袖中掏出纸张,捧在手中,高高举起。
一旁在侧的千户王忠,上前取了纸张,恭敬交到蒋宪的手中。
蒋宪强打精神,缓缓打开。
竟然是一首诗,蒋宪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狠狠的瞪了跪倒在地的校尉一眼,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这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随后,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人还真是胆大妄为啊!
“这诗是何所人作?”
蒋宪紧皱眉头,事情似乎有些棘手,如果只是一般读书人,恐怕早已拿入诏狱。
果不其然,只听那校尉缓缓吐出三个字“皇太孙。”
蒋宪有些懵逼的将目光看向王忠。
王忠同样懵逼,接过蒋宪手中的纸张,这一看,顿时一股寒意蔓延全身。
这……这是皇太孙写的?
自己常年伴驾东宫,可不曾见过这首诗。王忠在蒋宪犀利的目光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蒋宪松了口气,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外传,你加派人手,查一查此事是否另有隐情。”
锦衣校尉,领命退了出去。
“大人……!”
王忠再次打量纸张上的诗句,欲言又止。
“此事我们很难管,看看再说吧!”
蒋宪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
皇太孙图谋不轨?蒋宪是一万个不信,除非对方是傻子,疯子。当今圣上已是垂垂老矣,没有几年活头,而皇太孙不过十五六岁,就算心急,也不可能这么几年都忍耐不住,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这是一场针对皇太孙的阴谋。
刘建手中紧握纸张,激动的跑回家门,敲开了父亲的房门。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干嘛?”
刘福通恼怒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原本发生寿宴之事,家里之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可是自从得知,一片荒地卖了十万两后,家中众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态度。
“父亲儿子有大事禀报。”
刘建神情有些亢奋。
大事?刘福通狐疑的看了儿子一眼,平日里不学无术,就知道飞鹰走狗,也有大事?
“父亲您看!”
刘建看父亲不信,直接将纸张塞到了刘福通的手掌。
刘福通无奈的打开纸张一看,顿时脸色骇然。
“这是……?”刘福通一把将儿子扯进了房屋,关上房门,小心询问。
刘建看父亲的反应,心中不无得意的开口道:“听那群书呆子说,这是皇太孙所作。”
刘福通闻言,眉头皱起,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那群书呆子,还说皇太孙有不轨之心,说什么收煤,是为了冶炼兵器。”
刘建看父亲脸色凝重,打了个酒嗝,又开始眉飞色舞起来。
“父亲我们要不要……?”
刘建见自己父亲始终陷入沉思,顿时心中急切,欲言又止看着自己的父亲。
“蠢货!”
谁知刘福通闻言,猛地站起身,一个大耳刮子,狠狠的抽打在刘建的脸上。
“父亲你……”
突然无辜挨打,刘建手捂红肿的脸颊,满脸的委屈。
哼!
刘福通重重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此事事关重大,无论皇太孙是否有谋逆之心,我们都不能做这个出头鸟,你以为当今圣上是傻子不成,那些无孔不入的锦衣卫是吃白饭的?”
说道这里,刘福通忍不住叹息一声:“为父只不过是礼部侍郎,人微言轻,一旦深陷泥潭,就会万劫不复。”
“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父亲这可是天赐良机。”
刘建不甘的说道。
“算了?”
刘福通冷笑:“我们是不可以,不过那些御史可以,他们的职责本就是捕风捉影,不过单拼一首诗,很难将皇太孙扳倒,捉贼拿赃,捉奸在床,只要真的找到皇太孙私造兵器的证据,他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是父亲,这煤真能冶炼兵器吗?”刘建此时酒已经醒了大半,不无怀疑的问道。
“哼!”
刘福通冷冷一笑“就算不能,难道你就不能让他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