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毕竟在詹事府多年,生的一颗玲珑心,自然知道自己殿下的意思,同时非常确定一件事,殿下真的失忆了。
她不动声色的在皇太孙耳边,低语几句。
“来了老弟?”
一句话,让朱济喜与朱尚炳面面相觑,先前探子曾禀报皇太孙行事怪异,言谈举止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而且似乎好像对以前之事一无所知,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前几日,皇太孙竟然当殿杀人。
以前的皇太孙别说杀人,就是杀鸡恐怕都不敢吧!事出反常即为妖,难道此人是冒名顶替?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二人的脑海。
“不可能。”
很快,二人便否定了心中的想法,如果是冒名顶替,皇爷爷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那就是失忆了。
“老弟?”
自己二人可是皆年长于皇太孙,自古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虽然你贵为皇太孙,可是现在你毕竟还没有继承大统,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两人虽表面面不改色,心中早已咬牙切齿,怒目相向,这是在提醒自己吗?
“谢谢两位哥哥关心……如花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摆酒延,本皇孙要与两位哥哥不醉不休。”
张小锤打了一个酒隔,随手将一份请柬,扔在了桌子上。
请柬上“锦绣阁”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朱济喜和朱尚炳二人,不自觉相互对视了一眼,望着桌子上的请柬,嘴角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
张小锤翘着二郎腿,打着酒嗝,一副吊儿郎当,市井无赖的模样,让客位上的二人极为不舒服。
这皇太孙果然如同探子所禀报,如出一辙,一会老弟,一会老哥,言语如同疯癫。
喝醉了?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个人喝醉了什么样子,说白了也只是身体失去平衡,头脑变得迟缓。
可是对方是什么人?皇太孙,国之储君,自小受过专业教养,怎么可能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只有一个解释,太孙脑子出现了问题,如果只是简单的失忆,一个人的行为习惯,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反差。
如花神情紧张的注视着皇太孙,生怕这货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听闻济熺老哥会武功?”
张小锤满脸的兴奋之色,两眼放光,看向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朱济喜。
二人讶异的目光再次对视一眼,现在他们可以完全确定,皇太孙脑子有问题。
既然已经得到答案,他们自不必试探下去,脾气火爆的朱济熺率先开口:
“听闻殿下前几日,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家父甚是担心,本想亲自前来探望,只是御史台那些不开眼的家伙,最喜乱嚼舌根,怕对太孙殿下不利,所以就由我代劳。为兄看殿下并无大碍,家父必定会大感欣喜,这里有一份礼单,家父说了,让殿下不用客气,买点珍惜药材好好补补身子,当然殿下并不缺这些,只是当叔叔的一点心意。”
话音刚落,朱济喜毫不拖泥带水,从怀中掏出一份清单,身体微微躬身,神态恭敬,双手捧着礼单。
“来送礼的?”
张小锤首先想到,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爽,补补身子就补补身子,你看一眼如花是什么意思?
张小锤不满的转头看了一眼如花,发现如花面露着急神色,眼睛眨个不停,心想这女人果然是胸大无脑,有便宜不赚王八蛋!人家都送上门了,你再让人家拿回去,这多不好意思,良心过不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