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郎得意洋洋,别人还需花钱买房做生意,而他直接空手套白狼。
钱戴烽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二郎哥哥,那你花了多少钱?”
“我说,一文钱也没花,你相信吗?”
钱戴烽恶狠狠的说:“我信!二郎哥哥有这本事。我二个哥哥,要后悔死他们,一辈子后悔死他们。这里是主薄唐可发罩着,刘知县终于敢下手了。”
“不踩唐可发,我怎么上位。刘知县清汤光水,三年无所作为,此时再不动手,白当七品县官了。这次你别跟我出城,把这条街管好了。详细计划金光中会告诉你,如若吃了秦波波,就负责到底。别像苍蝇一样。”
“嘿嘿”钱戴烽笑道:“同事关系,我去招惹她干嘛,野花这么多。是吧!你也一样。是吧!”
“嘿嘿”高二郎奸笑道:“你说得对!同事关系,保持纯洁的友谊。再进一步,被人戳脊梁骨,还被人当笑话讲。”
两人奸笑,有了同伴,两人光明真大的去找秦波波,一个人真不敢去。
古代北为尊,西为贱。城市里的布局,通常遵循这个原则。城西阑珊街经过历次改建,皆是青砖瓦房了,但居民大都是公用天井,而且是没有围墙得那种天井,一个天井三四户人家公用,又是行人过道。过道和天井的石条,颜色深浅不一。
陌生人走进阑珊街,居民就像看着小贼。动不动就问,“你们找谁啊?”
高二郎、钱戴烽走到秦波波家门口,被人盘查了十几遍。
“秦姐姐,有两位公子找你。”
邻居家的三名大婶笑眯眯的看着,这件事就可以说上好几天。
“啊呀!是东主啊!还有钱公子,大驾光临。带什么礼物啊!让我说什么好!”
秦波波在大门口,接过了两匹绸缎,一个竹笼架礼盒,两壶剑南春,一串粽子。还把竹笼架礼盒里的物品,一件件取出,分明是在向邻居们炫耀。
隔壁大婶赖着不走,自来熟,“哦,这就是秦小姐的东家,这么年轻啊!”
高二郎坐在客堂间的凳子上,有些局促不安,因为地方太小了,香案前就摆放在了一张方桌。城里普通人家,大都是这样的格局。再小一点的家庭,连客堂间也没有。这与乡下人不能比,乡下人都有一个柴院。
秦波波从四层竹笼架礼盒里取出一些糖果,送给了三家邻居大婶、小孩子。
“东主能来看我,我很感动。吃个饭走吧!”
秦波波擦拭眼角,表演功夫到位。
“我们不吃了,还有饭局。只是来看看你,明天我要出城了。嗯,房子不错,收拾得挺干净。等下次来城里,给你找个独门独院。你的户籍办下来了,你去衙门跑一趟。”
高二郎客套了几句,喝了一杯茶,参观了家居,当是领导慰问困难下属。猜度着秦波波这些年收入,若不大手大脚,一辈子也够花了。
下九流的乐户能转上九流的民户,秦波波真的落泪了,以后她能堂堂正正做人了。等下一代人,就能考科举,还能买地了。
秦波波展颜而笑,“我娘在杂货铺,我去说一声,与你们一起喝酒去。今天我奉陪到底!”
“这个!”高二郎一时为难,想到了那两位美女,反正都没什么,就是糖衣炮弹。
钱戴烽等得心焦,叫道:“秦小姐,别拿琴了。下次再卖弄本事吧!朋友,就等我们三个了。”
秦波波对着铜镜,还在描眉,娇声:“急什么!我赴宴,习惯迟到。大不了你替我挡三杯酒。”
钱戴烽低声道:“女人就是麻烦。跑到妓院,还要三轮游戏,花了一百多两,培养感情。第四次才让你上床,之后,就是不断的索取,直到把你榨干。身子榨干,钱也榨干。叫做仙人精。我二哥,就当过仙人精,最后被我爹打断一条左腿。我没多少钱,就喝喝花酒。想做仙人精也做不成。”
高二郎鬼祟的一笑,“待会儿喝酒,就有妓·女陪酒。是那种还未梳珑的妓·女,专门给男人下套。我不是她们对手,就看你的了。”
钱戴烽猥亵的笑着,“你扛不住,我更扛不住。这种女人自己可不认为是妓·女,她们把自己当做天仙。等一梳珑,就出来卖了。我是过来人,奉劝你一句,有钱快活可以,可别揽上身,这种女人好吃懒做,一辈子的负担。”
高二郎挠挠头道:“可这种女人和官家小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好吃懒做。我将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官家小姐,要么天仙妹妹?归根结底,一个德性。你说,做男人苦吧。”
“那就一起养着,再找两个大脚健妇,正好凑成一桌叶子牌。”
两人桀桀怪笑,有着共同的爱好。男人在一起,不谈女人,就有问题了。
女人打扮拖拖拉拉,过了好长时间,三人才离开秦家。秦波波撑着一把油纸伞,走着凌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