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城见君莫问将目光投向她,想到这三年里丞相府遭受到的种种袭击,想到她先前说的那句话,身子一寸寸发僵,颤着声音:“不,不知道。”
君莫问见此,冷冷一笑:“既然你不知道,那本门主就告诉你。”抬步,一步步逼近她,“那是因为,这是本门主对你的施舍!你以为凭借你们当初那般伤害珑儿,本门主真的就会大方到原谅你们?简直是痴心妄想!本门主也不怕告诉你,你也不妨回去告诉你家老头,我君莫问总有一天,会让你柳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柳倾城被君莫问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子抵上了柱子,看着她满眼的疯狂与仇恨,想到她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明珑,想到自己身上一切的不幸全都是来自明珑。对君莫问的恐惧霎时就那么散了去,直直地对上君莫问的碧眸,袖下的拳头紧紧握起,不甘地出声道:“凭什么!凭什么你要这么做!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明珑自己选择的!是她自己被误会的时候没有辩解!是她自己跳下了绝命崖!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你凭什么要将这一切怪在他人身上!凭什么!”
“就凭你柳倾城当初的命都是珑儿给的!你以为你得了重病快要死的时候是哪里来的奇药!你以为这世上最好的神医会屈尊降贵为你治病!柳倾城,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有那个资本吗?!”君莫问看着柳倾城不甘的样子,寒声反驳道。
柳倾城听到君莫问的话,身子霎时就呆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望着君莫问,声音隐隐发抖:“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生了病?你怎么会知道是神医为我医治?”猛地摇了摇头,“不,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她救了我呢?一定是你骗我的,对不对?”
“你,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当初的神医是,是珑儿找来的?”公玉瑾刚靠近亭子,就听到君莫问宛若晴天霹雳的话,身子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捂着刺痛的心口,难以置信地盯着君莫问,颤着声音开口问道。
夜清璃自是早就注意到了公玉瑾,看着他这般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转头望向君莫问,秀眉蹙的更紧,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当初的她,到底是站在何种位置来做这些事情?又为何要这样做?
君莫问见公玉瑾也来了亭子里,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冷笑出声:“那么你以为呢?你以为你出个门就能碰到神医?你以为刚好神医就愿意医治她柳倾城?她是天王老子吗?哈哈哈!公玉瑾,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我告诉你们,这一切全是因为珑儿她善良,是她善良你们才有今天!”
公玉瑾听到君莫问愤怒的声音,看着她痛彻心扉的话语,就那样愣在了原地。眸中渐渐涌上绝望,一步步踉跄地后退,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是珑儿呢?原来,这么些年,她一直都知道吗?却原来……”
许久眸光涌上怨恨,猛地投向柳倾城,那滔天的恨意仿佛都要将她淹没。
柳倾城自公玉瑾出现在这亭子里,便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如果当初,真的是因为明珑她的病才好的,那么她和公玉瑾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不,她不要,她不要!看着他怨恨的眼神,她知道,她必须挽回他!
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指甲都不自觉的陷入了手心,却感觉不到疼,眸光紧紧地盯着君莫问,开口道:“我知道你和明珑关系好,我知道因着明珑之死你怨恨我,但你凭什么说是她才找来了神医?没有证据,我柳倾城绝不接受你这样说辞!”
“呵呵,珑儿,你看到了吗?你当初费尽心力救的人就是这样的嘴脸,九泉之下的你一定后悔了吧!”君莫问听到柳倾城的话,想到那个可怜的女子,苦笑开口。
看了一眼公玉瑾,将目光再次投向柳倾城,嘲讽一笑:“证据吗?那我就给你证据!你服用的药是天山雪莲,药体通白如玉,有清凉雪莲之香。每月初一十五各服一粒,此药一共二十四粒,服用一年,服用时,须用温水化开。药粒乃是由一紫檀木盒所装,内置千年寒玉用以保存。”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挑了挑眉,“如果这还不够的话,那盒内寒玉之上刻有一个“语”字总是做不了假,你们应当清楚,珑儿的表字乃是一个'语'。”说罢再不理会二人,抬步走到了夜清璃的面前,站定。
眸光微动,有些复杂地开口:“原来你是珑儿的表姐吗?怪不得我会认错了人。”
夜清璃看着她苦涩的眉眼,心下微疼,想到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想到她说那些话时的悲痛与怨恨,心下更是内疚不已。对不起,小问,不能和你相认。
只是瞬间,君莫问便恢复了过来。对夜清璃道:“走吧,我想珑儿也不愿意和这些人再有什么纠缠。至于她说的东西。呵呵,我绝杀门的事还不至于被一卷笔录来左右。”说罢,便越过她,当先出了亭子。
却在刚走几步之时,便迎面遇上了前来寻夜清璃的楚宸弈,步子停了下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弈王爷,好好对她。”
楚宸弈听到她的话,挑了挑眉,声音平静无波:“那是自然,她是本王的妻子,自会将她放在心上,捧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