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围观群众齐齐指向了失魂落魄的武吉。
“对,就是他……”吃瓜群众甲道。
“没错,我亲眼看见的,就是这个樵子……”吃瓜群众乙道。
“看上去还挺老实的,怎会是个杀人犯……”吃瓜群众丙惋惜道。
“……”
“小人不……不是有意的……”
武·千夫所指·吉见自己真的摊上了人命,也慌了神,语无伦次地跟南宫适解释道:
“小……小人都不认识他……跟他无冤无仇……”
“莫要多言,我也不管你们俩认不认识,有仇没仇,”南宫适看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就问一句话,这人,是不是你杀的?”
武吉眼神涣散,六神无主,嘴唇嚅嗫了半天,方才艰难地开口说道:“是……是被我的扁担打死的……”
“好!敢作敢当,是条汉子,过来!”
南宫适看着对方的神情,也赞了一句,旋即便灵机一动,对着武吉招了招手。
他却是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些时日在杨先生处听来的故事,欲要试上一试。
只见这位大将军抽出武吉担子中的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在道路旁边的地上画了一个圈,又将这根树枝插在圈上。
“进去,蹲下!”南宫适轻轻一推,便将武吉推进了圈里,便接着说道:
“我这个啊,就叫……画地为牢,立木为吏,你的事儿将交给上大夫审理,本将军尚有急务,先走了!”
说完,便翻身上马,匆匆离去,只留下了一个蹲在圈里的武吉。
无尽的悔恨充斥在武吉心间,他蹲在这一步都迈不开的小圈子里,却是没有半点逃走的念头。
但想起家中尚需供奉的老母,自己若是深陷牢狱,乃至为人抵命,老母也必然难以独活……
想至此处,不由得悲从心来,鼻子一酸,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一边捶胸一边痛苦流涕道:
“悔不听姜老太公之言,乃有此无妄之祸……悔不听……”
一个大男人当街哭的如此伤心,也引起了大群的路人围观,在听说了怎么回事之后,也不禁产生了同情。
另一边,散宜生正衙署之中处理公务,听手下人汇报,一杀人犯竟当街痛哭,也不禁起了好奇心。
伸了个懒腰,又看了看天色,才发觉居然已经是中午了。
抱着八卦、审问加溜腿儿、觅食等种种心态,散宜生带着两个护卫向事发地赶去。
排开围观的好事民众,散宜生刚走到近前,便听着这位杀人犯宛如一台莫得感情的复读机,在不停地念叨着:
“悔不听姜老太公之言,乃有此无妄之祸……悔不听姜老太公之言……”
“嗯?”
散宜生是何等人也,人精中的人精,只听对方口中的只言片语,便大致推断出这位“姜老太公”应该是个能掐会算的世外高人。
当下便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