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黑条灰灯、风蝎、虎斑厉害吗”王茫这才想起之前在圣佩内托安排路线时,曾听史丹利和谢廖沙略微谈起过重装森林的土匪:“哼!这因巴斯大公真心不行啊都靠近首都了,竟然还有那么多跳梁小丑莫非灯下黑”
“咳咳咳王先生,其实主要是因为乌兹山脉有着数不清的世界树藤蔓、树根,所以官军进剿时,它们便退入重装森林、乌兹山脉,甚至顺着世界树藤蔓、树根,逃往别处;待到官军回城时,它们又四下而出、劫掠商贾。”毕竟是因巴斯任命的总探长,所以谢廖沙还是很清楚这些飞贼的习性。
“哟哟哟!这些家伙深知‘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战术精髓嘛”王茫顿感好奇:“它们厉害不”
“呃...”史丹利瞪圆了眼睛,看着初中生半晌才惊叫道:“大师不愧是宗主弟子啊!短短十六个字便道尽这些山贼悍匪作战精要啊!”说到这里,裸螳舞虻还不忘深深鞠躬,以示崇拜。
“呃...”初中生脸上有点发烧。
“没关系,大家都可以当文抄公...”李恸尬笑。
“唉,这重装森林不会有什么强大的悍匪吧”李杰向谢廖沙问道。
“这个...其实重装森林里面的山贼土匪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唯一比较忌惮的便是乌兹山脉里巨人蜈蚣——加拉帕格斯、秘鲁和红巨龙两三兄弟。但是在五年前,红龙在重装森林,公然抢劫柏聂塞树芯银行运输队,最后沸腾堡卫戍部队与林荫城贵族联军围剿,最后...”
眼见谢廖沙说到一半就吞吞吐吐,王茫急忙问道:“咋地它咋地最后被你们群殴致死”
“咳咳咳”史丹利干笑两声:“这个嘛...其实,我们...我们其实已经几乎歼灭的红巨龙手下全部悍匪,谁知这家伙竟然弃军而逃了!”
“结果,你们就扑了个空”李杰急忙问道。
“没有...我们后来找遍整个重装森林,最后在森林与乌兹山脉的交界处发现了它的尸体...”谢廖沙更加尴尬。
“就是你们调集大军、四面围剿、费尽心力,最后却发现它死在了别人手里”王茫偷笑。
“不不不,大师,您还不明白!”谢廖沙解释道:“它身体上只有两处伤痕,都是被击碎盔甲外壳,震碎内脏而死!”
“那又怎样”王茫疑惑。
“它和加拉帕格斯、秘鲁一般,毒性猛烈、性情残暴、力大无穷,且同为四阶,但红巨龙之所以比另外两个更加难缠,就是因为它随时随地都身穿三副重甲啊!最外面的是普通合金重铠,中层是一套抢来的附魔铠甲,而内衬还有一件精致的树芯合金附魔轻甲啊再加上它本身坚硬的甲壳,几乎是物理免疫啊!”
“卧槽!这么钢”王茫大惊。
“卧槽!那把它做掉的家伙该是多么强大”李杰张口结舌。
“重要的是...谢廖沙大师,你确定只有两击”李恸思索后询问。
“是的!我们反复检验过!敢说整个柏聂塞公国能够两招击杀红巨龙的不超过三只!”谢廖沙顿了顿,还是说道:“如果是物理对抗物理的话,除了因巴斯大公,再无别家!”
听到这里李恸心中一寒:还以为靠近柏聂塞腹地就不会遭遇黑条灰灯那种强敌了,结果还是...
“怕毛!你们看我哥!这身板就算和那只物理免疫的蜈蚣精对抗也不在话下!”李杰大笑着拍了拍李恸的肩膀。
“唉唉唉我可是病人!”李恸故作轻松笑道。
说不定真的能行呢!这位鞭挞恶魔先生在三阶巅峰时期就能暴揍风蝎、阿特拉斯还有巴拉望...
又听见贝老板在车厢里,平静说道:“物理无效,难道就不能使用奥术攻击吗在‘爆炎地狱’的作用下,想必就算是五阶蜈蚣也会殒命吧实在不行就使用‘陆沉术’...”
“咳咳咳”王茫被呛了一口:我特么真傻,惹毛了就和导师联手施展陆沉术,直接把这个劳什子森林和山脉——沉了它!
“这陆沉术是”一个突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林荫城图书馆馆长乌拉爵士。
“咦乌拉爵士,您怎么到这里来啦昨天,您不是和贝蒂伯爵已经为我们送行了吗”李恸上前握住乌拉爵士的前肢,他对这位蜻蜓族博士感觉非常好。
“尊敬的李恸先生,您的学识让我惊叹,您的经历让我沉迷,您的言语让我铭记,您教导我的真理必须得到传唱!”乌拉爵士先来了个贵族的抚胸行礼:“经过我彻夜的思考,我决定追随您的脚步,翻越千山万水,日夜侍候在您的左右,将您的言行记录下来,今后著书立传,让世界树位面的子子孙孙得以传颂!”
李恸目瞪口呆。
“这...这恐怕不妥吧”李恸讷讷说道。
“李先生,难道您就这么厌恶我吗”乌拉爵士的大眼睛让李恸无处可逃。
“不,亲爱的乌拉,我是异界...”
“不,尊敬的李先生!这几日的接触,是您让我更加深入的了解剥削阶级的残忍、腐朽,从前的我只知道贵族与平民,现在的我知道了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也让我明白了贵族与平民之间的不可调和我希望能追随在您的左右,聆听您的教诲,从中找到一个能够让所有的虫族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乌托邦”
“这...乌拉诺斯先生,其实我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博学...”李恸婉拒。
“咦‘乌托邦’这个词语是世界树位面的原生词语吗”王茫感觉很新鲜。
“不不不,这是蝶夫人的幻境名称。听说那里是一个没有贵族、没有平民、没有上下尊卑、虫虫平等的世界...”史丹利低声解释。
“呵呵!果然!人家蝶夫人都说这是幻境罢了,还有人当真”
望着乌拉爵士那渴求的目光,李恸一时不知所措。
“人生就像一个沙漏,每个人都是一粒沙,该相遇的人,哪怕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哪怕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也终将相遇。”一道魔法幻象在贝老板的爪中汇聚,原来是一座沙漏的幻影:“沙漏里的沙,无论在哪里,都要汇到中央,虽然流入底部,仍在一起的寥寥无几,但终究也是相遇过。”
说完便看着懵逼的李恸和乌拉爵士:“相逢是缘,相聚是缘,相散也是缘。”
李恸思索片刻,便拉起呆呆的乌拉:“哈哈哈!亲爱的乌拉,请不要再说什么传授、学习之类的啦岂不闻: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们不过芸芸众生中的一粒沙罢了,相互共勉吧”
呆愣半晌,乌拉爵士郑重地向李恸和贝老板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