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没有了。”门房大爷面露难色：“你知道的呀，没有出门条，放你出了学校，有啥问题我是要担责的。”</p>
“不会有问题的，”郁盼望嘟起嘴，捏起两个粉白的小拳头正贴在脸颊上：“有问题，我保你！”</p>
门房大爷凝望着郁盼望清秀端正的脸庞，她的皮肤白皙如同软滑透明的凝乳，隐隐显出皮下细细青青的筋脉，双手紧握着书包的肩带，束缚在毛衣中的胸膛轻微起伏着。</p>
少女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卖萌，好似一道光，照亮了老人的世界……</p>
于是，门房大爷咧嘴一笑：“不——行！我在女中看大门已经二十年了，我什么没见过，这招呀对我不好使！”</p>
郁盼望收起了笑脸，把手揣进裤兜里，拿出一盒“华夏”牌香烟递了上去。</p>
郁盼望的手指修长，肤色白里透红，没有涂指甲油。大爷一眼就可以看出，少女掌心的“软华夏”是真品，他犹豫了……</p>
见大爷不接，少女温柔地说道：“就这一次。”</p>
随后把烟放在了他的桌上，侧身拉开了小铁门：“你上厕所去了，没看到我。”</p>
“唉。”门房大爷忐忑地回到门房间，拉开抽屉，里面已经整整齐齐摆了二三十包“软华夏”。</p>
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一盒也码了进去，然后就听到有人重重地敲窗。</p>
李老师看着门房大爷合上自己的抽屉，气呼呼地问道：“看见那个郁盼望了没有？”</p>
“没看着啊。”大爷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p>
三小时后。</p>
老毒物手捧着塑料一次性杯子，里面的热水有些烫手。</p>
他坐在袁月苓的病床边，整个人都很拘谨。</p>
拘谨的原因是他被夹在两个光耀不可直视的美少女中间。</p>
他不禁用余光又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高中生，那孩子正将右腿搁在左腿膝盖上，粉白相间的校裤腿和老爹鞋的鞋帮中露出一块雪白的小棉袜。</p>
“这位学长，要看就大大方方看，偷眼瞄人是很猥琐的喔。”郁盼望转过脸来，对老毒物说。</p>
周嵩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老毒物却涨红了脸，嗫嚅道：“我，我才没有……”</p>
偷眼看是猥琐，正眼看是公然耍流氓，若无潘安之貌，唯自取双目方君子也，老毒物愤愤不平地想。</p>
袁月苓莞尔道：“好了，盼望妹妹，你就别逗他了。”</p>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此刻颇有一丝黛玉之美。</p>
客气，礼貌，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好交流，难以接近——这是几乎所有男生对袁月苓的刻板印象，老毒物也不例外。</p>
诚然，由于学生会工作上的关系，他和袁月苓的关系更近半分，但也不过如此。</p>
因此，当他进门之前，看到袁月苓像一只小猫一样，在周嵩面前喵呜喵呜，你侬我侬的时候，他的心态崩了。</p>
这正应了一句古代民间俗语，每一个你朝思暮想的女神背后，都有一个……什么什么到吐的男人。</p>
朝思暮想吗？倒也不至于。</p>
但无疑，老毒物是喜欢她的。</p>
可是，他却做了些什么呢？</p>
一次是在前任部长杜鹏飞的退役晚宴上，按他的授意，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祝酒词助攻。</p>
另一次是在学校里，向苦恼的周嵩提议“落袋为安”。</p>
妈的，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p>
周嵩应该已经照办了吧，否则他俩的关系怎么变得这么好了？</p>
想到这里，老毒物的身体起了反应，狠狠咬了一口郁盼望送来的柠檬。</p>
小丑只是我自己，老毒物想。</p>
此番代表生活部前来探病，他倒也并非舔狗心态，纯粹是来拍袁部长的马屁。</p>
只是，这一瞬间，他忽然有点不想再当国家二级马屁运动员了。</p>
“袁部长。”老毒物讪讪地打断了姐妹淘的闲谈：“明天学生会的会议，如果你不能来的话……”</p>
袁月苓听懂了他的暗示，点头授权他作为代理部长列席会议。</p>
接着，袁月苓歪头想了想，把脸转向周嵩：“你明天也和秦江尧一起去，帮衬一下他。”</p>
老毒物站起身来：“请部长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休息了。”</p>
袁月苓伸手拉住了老毒物的袖子：“等一下，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p>
“啥？”老毒物一懵。</p>
周嵩笑道：“你那天不是要我给你介绍对象么，我回去和月苓一合计……”</p>
说曹操，曹操就到。</p>
何思蓉手提着一摞饭盒，摇摇摆摆地走进了病房：“同学们开饭啦！”</p>
袁月苓的手还拉着老毒物的袖子：“小蓉，这就是我昨天和你提到的，生活部大一学弟。”</p>
何思蓉一怔，扭捏道：“什么呀……”</p>
周嵩拿起手机，往老毒物的微信上转了一百块钱：“老毒物，你带何思蓉到楼下吃点好的去，我们俩和盼望有事情要谈。”</p>
一边说着，一边朝老毒物眨了眨眼睛。</p>
“啊这……”老毒物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p>
“别装了。”袁月苓在何思蓉耳边低语。</p>
“那行，我们就下去吃饭了，你们聊。”何思蓉站起身来，朝病房门外走去。</p>
老毒物看着袁月苓鼓励的眼神，也跟了出去。</p>
见二人一前一后离开，郁盼望掀开茶杯的盖子，像个老干部一样摇头吹了几口气：“现在的大学生都开始这样相亲了吗？”</p>
袁月苓戳了她一下，笑道：“现在的高中生都开始这样招胥了吗？”</p>
郁盼望轻轻锤了月苓一下，趴在她身上，两位少女笑作一团。</p>
周嵩在一旁看傻了眼，心想，月苓不是一直看郁盼望不太对付么，这女人之间的友谊来得还真奇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