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的结果,就是陆雨褚站在水里,狼狈地看着上面的两人,心情不忿,“你们两个,简直是狼狈为奸!”
刚才谈修龄抬脚的时候,他就留意到了,本来往旁边躲一下肯定能避开他那一脚,可那岑家三小姐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动了一下身体,硬生生断了他的后路。
虽然已是初春,可这湖水还是凉的让人欲哭无泪。
再看看上面两个,竟然还相视一笑,完全不顾及他这个落汤鸡的感受。
拽着湿哒哒的衣服爬上岸,正准比找他们二人算账的时候,却发现只剩下谈修龄一个人。
“她呢?”
谈修龄耸肩,“走了。”
“你就一点不担心她?”
看着岑子衿刚才离开的方向,谈修龄道,“你没见过她在岑家小心求生的场景,自然不会明白,像她这样的人,只要你不去碰触她的底线,其实很好相处,你更不用担心她会做出威逼利诱的事情,她,不屑。”
“那不是和你同一种人?”
陆雨褚撇嘴,手里用力拧着湿哒哒的衣服,时不时还甩甩头发上的水珠。
看着衣服上氤氲的水渍,谈修龄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被晾在原地的陆雨褚冲着那人的后背咬咬牙,也离开了水榭。
岑子衿回到宴上的时候,曹老夫人已经从皇后娘娘那里回来。曹冲冲看见她,抱着翠鸟过来牵他的手,“姐姐,娘亲已经允许我把小翠带回家了,你会来看它吗?”
“小翠?”岑子衿看向他怀里的雏鸟,“是这只鸟儿么?”
“是呀,我取得的名字!我要回去给它买一只大大的笼子,把它养的胖胖的!”
岑子衿失笑,“买只大大的笼子可以,但是要是养的很胖,它可就飞不起来了。”
“没关系,我养它一辈子就好了啊!”
小孩子天真无邪,可是岑子衿却莫名觉得残忍。
对于一只鸟儿来说,如果不能飞上天空,那它或者是为了什么?
等到这场花朝宴散席的时候,曹老夫人在马车前停下脚步,“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将来不管如何你都要自己走。我会给你婶祖母去封信,你也和家里早点交代一下为好。”
回去的马车阿碗看着她疲惫的神色,悄悄给她盖上了一张薄毯。
“阿碗,小姐这是怎么了?”
青瓷咬着一块点心悄悄地问。
寻常出门,小姐很少有这样疲惫的时候,今日不过是参加一场花朝宴,还不如那次在昭恩寺的斗茶来的辛苦。
阿碗轻轻摇头,安静的守着默不作声。
马车在府门前停下,岑子衿回房之后就让人伺候着更衣洗漱,简单用了些晚膳后,吩咐道,“明天皇后娘娘会下旨给我和谈大人赐婚,你们准备一下。”
砰!
青瓷手里端着的水盆落在地上,里面的清水溅了一地。
阿碗正在铺床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