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处久负盛名的私人马场内,岑子衿带着幕笠看马背上的人纵横而来。
翻身下马,干净利落。
“岑小姐,冒昧送帖子给你,实在冒昧。”
“石小将军客气了!”
总去岑宅的帖子,除了预料之内的,还有一封,便是石辕命人送去的拜帖。虽然没有留名,但上面留了石家的暗记。
“我就知道小姐一定能认出我石家的徽记。”
“不知石小将军约我前来,是有何事?”
石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她入座,玩笑道,“在下困囿于京多日,忽然听闻故友消息,打个招呼算吗?”
岑子衿可不相信他这番说辞,“小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石辕哈哈大笑,“小姐直爽!那在下也不绕弯子了,我现在被皇上盯得紧,石家的暗探更是不便行动,今日我特意从府上易容而出见小姐,实是想请小姐帮忙送封信回西北。”
“您这么相信我的一定能帮您完成这件事?”
“我的人打探到,岑小姐的兄长似乎有意从武,我石家别的不敢说,在西北要帮他安排个身份和位置还是容易的。”
岑子衿幕笠下的嘴角勾起。
曹府男人虽然提议过要兄长前去夏州投奔,可是以曹老夫人的性子,这件事必然不是说的现在,而是等到兄长过了明路,光明正大的去投军。
所以这条路算是堵了。
她当时就想到过石辕,只是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她还没有来得及联系石家的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石小将军就不怕所托非人?”
石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岑小姐都不怕将唯一至亲所托非人,石某有何可惧?”
两人隔着一层面纱相视而笑。
石辕,“你将我的信交给你兄长,亲自带往西北,他在临安的身份和到西北以后的安排,自然会有人处理,不知我这样安排,岑小姐可还满意?”
岑子衿哑笑,“石小将军为什么选我?”
石家虽说在境地的根基没有那么深厚,但也不至于没有亲信之人,这样找一个几面之缘的人帮忙,实在是说不出道理。
“如果石家在京都的人可信,我就不会至今还被困在这里。”
话说道这个份上,岑子衿深觉今日她已经听得够多了,既然两人意见相合,那这件事就此敲定。
石辕将一封压了火漆的信交给她,“一切就拜托岑三小姐了,他日脱困,石某必当重谢。”
岑子衿接过信,“石小将军定会得偿所愿,我兄长以后在西北还承蒙多多照顾。”
西北的军风和大时其他地方不同,那里民风彪悍,不管是兵也好,将也好,若是不能让人信服,那是注定当不了领头羊的。
这也是为什么多年来朝廷向西北屡次派领将过去,却全部无疾而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