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加图索皱了皱眉，他撤走的时候明明已经开启灯光，现在却关上了。只有两种可能：战斗中的两个人在厮杀时还有心情去关灯；或者说他们争斗的范围实在太大，大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追逐的痕迹，于是房间内灯光消失，那是开关或线路被损坏了。

无论是前一种滑稽的猜测还是后一种推测都有可能，但不论哪一种都不是他想看到的，前一种过于滑稽，而后一种过于可怕，老加图索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姿态阴沉下去了。

弗罗斯特脸色微变，他看不清门后的场景，于是握了握手里以红木为主体的老式燧发枪，保险打开了，枪膛里水晶般的子弹静静躺着，美丽又危险。

门慢慢开启，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却又像看恐怖片一般瞪大了眼睛，在眼里紧张混着期待。似乎门后藏着电影里的鬼怪，你知道他会跳出来，但是不想躲了，只期待他狰狞着出现吓自己一跳。

门轻轻停下，到了最后漆黑的大厅里也没人出现，所有人的期待落空了，心里空荡荡的。分部人员面面相觑，有点搞不清状况。

弗罗斯特转身瞥去视线，老加图索面色凝重，甚至低声说了出来：“怎么回事？”

“去开灯！”老加图索喊道。

一个人小跑着进了大厅，黑暗把他吞没，大概一分钟后灯开了，灯光把整个大厅照亮，所有灯都完好无损，似乎第一个滑稽的猜测成立了，老加图索看到开灯的人孤零零站在废墟般的大厅里，眉头拧得更深了。

怎么回事？昂热和那个少年呢？

老加图索带着儿子走进大厅，身边簇拥着护卫的分部成员，才踏进去就被废墟般的场面震撼了，他们才想起来一件事：废墟原来也是分级别的。

原本用来秘党长老集会商议事情的大厅似乎被人用火箭弹洗了一遍，不知道什么东西造成的裂痕到处都是，最浅的都有一个指节深，在几乎每个角落里尽情蔓延，粉尘弥漫在空气里，墙壁和地板破碎后的碎块随处可见，原本摆放在大厅中央的长桌和椅子不见了……

也不是不见了，只是改变了存在形式。

老加图索突然俯身摸了一把地面，褐色的东西沾上手指，他仔细看了看，脸色更加难看。

那是破碎后的桌椅，碎成了齑粉，看起来大厅里发生的是场恶战，可现在战斗结束，战斗的参与者在哪里呢？

老加图索突然打了个寒颤，巨大的寒意把他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