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绮一席话重拾信心的龙渊，做出决断时，便已非昨日的龙渊。</p>

这该如何形容比较恰当呢？</p>

咬了一口搁置的苹果，按照时间顺序会发生的情况，只有腐烂，被丢掉。</p>

经历过流放之刑的龙渊，如果不想腐烂被丢进垃圾桶，只有拼命阻止属于他的汁水流失。</p>

但龙渊其实并不想做被咬一口的苹果，他要证明自己是最好的苹果。</p>

是一颗不会因为伤害而流失汁水的金苹果。</p>

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p>

关于呈现自己这件事，他需要十足的耐心。</p>

冷静下来的头脑处理问题十分高效，龙渊第一时间想到王屋山上那位华盖道人。</p>

蕴真仙长曾对龙渊就天下之势做出个人分析。</p>

他说，人族与海族，本质上都是侵略性极强的存在。</p>

原本龙渊并不赞同，但蕴真仙长随后做出的解读，却令他哑口无言。</p>

他说，人记性比较差，会因为生存环境的怡然，忘记对天道和自然的敬畏，而变得无所顾忌。而海族恰恰相反，会不断掠取世界一切珍宝，以期供奉神明。</p>

华盖道人当时与蕴真仙长有所联系，听闻此事，立即书万字长文，围绕人族和海族千万年来的羁绊，表达出截然不同的看法。</p>

龙渊有幸拜读，令他印象深刻的有三点。</p>

华盖说人，之所以为人，渺小又坚韧。</p>

因为力量微弱而敬畏一切，在不断探索中吸取经验，通过壮大族群的素质，成为可与神明抗衡的存在。</p>

他说到海族，天赐勇力，神赐玄武，是受天地眷顾的宠儿，回馈神以珍宝实属正常。</p>

但太骄傲，无法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会被狡猾之辈趁虚而入。</p>

华盖并无明言海族不足之处，龙渊当时百思不得其解，便向蕴真师尊求教。</p>

蕴真仙长但笑不语，只是指了指上方。</p>

现在，龙渊被迫成为人海两族的局外人，放开胆子猜到一个答案，此行便去寻华盖道人，求证一二。</p>

只是，当龙渊到王屋山下，逡巡多日无果，遍访周边民众，终于开始怀疑华盖道人是否真正存在。</p>

或许，这是蕴真仙长给龙渊留下的一个考验。</p>

“松下问童子，你接下一句。”</p>

“言师采药去，继续！”</p>

“只在此山中！”</p>

几个孩童在街边玩闹，正兴起，背起这首唐诗来。</p>

其中一个看到龙渊，便向他走来。</p>

“你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你！”</p>

龙渊正苦恼，一时不想接这个小孩的话。</p>

“要和我们一起玩吗？”</p>

原来小孩并不是要找龙渊的茬。</p>

“不了。我得上山。”</p>

龙渊摆摆手，抬脚准备走。</p>

“这座山吗？山里有个很可怕的黑洞，会发出奇怪的光！”</p>

另一个小孩突然出声，脸上更是做出惊恐的表情。</p>

“我妈妈说，是紫色的光，搞不好有怪兽！”</p>

向龙渊打招呼的小孩也想起，但很明显他携带私货了。</p>

“哪里有怪兽，你少看点奥特曼！”</p>

一直不说话的那个小孩也开了口，显然她是三人中，胆子最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