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秦王殿下在此,还不跪下!”白弼抬头怒视问影妖女。
问影似乎是在确认姜铖身份,然后才缓缓拜倒,磕了一个头。
“只凭殿下一番话,这个头奴家便磕得不冤!”问影抬起头凄然一笑。
姜铖又道:“可以共情不可违法!
本王痛恨这等蔑视人伦之辈,即便明知道你的心境,却不能在法理上宽恕你。
因为今日放纵了你,来日大夏将再无法度可言。如你这般术法在身的强人若是都随心所欲,天下百姓岂不人人自危?”
“殿下之言与家师所说一般无二!
家师实力犹在我之上,以她的修为,挥挥手整个鸡笼镇都不可能有活人。
但她却没有动手为我母报仇,而是授我业艺,任我施为。
奴家恳请殿下,来日若能见到家师,请代为转达,弟子无颜面见师尊,只求来世再报师尊恩情。”
问影妖女再次叩首。
“放肆!殿下怎么……”白弼指着问影妖女呵斥,却被姜铖按下了手。
“若有机会自会转达!”姜铖没有满口答应。
“谢殿下!民女来世当做牛做马报答殿下恩情!”
问影从监牢的草席下摸出一块以血为墨所书的白绢。
白绢乃是从囚衣内衬撕下,质地十分粗糙。
“家师师青朦,当代宿心宫宫主。
此绢所书乃是民女无意间窥见的一处秘宝,此物对于家师极有用处,殿下修为非凡,此物应当也有助于殿下修行。”
白弼低下头,双手探入监牢内接过白绢,高举过头顶递给姜铖,期间不敢抬头偷窥一字。
姜铖接过白绢,看到“血烛龙蕊”四字时呼吸都加重了两分。
他迅速将白绢塞入袖子里,眼神复杂道:“你可有什么心愿未尽?”
“民女只求速死,死后能够与家母合葬一处。
家母葬于……”
“准了!白弼,此事你亲自去办!”姜铖当着问影的面说道。
过了三十七号监牢,白弼这才试探地问道:“殿下为何会同情一妖女呢?即便她所说不假,可当日鸡笼镇韩氏男丁死相之惨让人触目惊心啊!”
姜铖淡淡道:“此事若是官府监督得当,怎么会容许鸡笼镇韩氏欺辱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
本王不是在同情妖女,而是在痛恨官府的不作为!
王权不能下乡,此弊就永不能止!
大夏有多少个韩氏?又有多少个可怜之人?
若是处处这般,这样的惨事便永远少不了!”
“卑职受教了!”白弼拱手道。
“其实本王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姜铖忽然来了一句。
走在前头的伴婆取下了她的“装备”,停驻脚步,说道:“殿下,就是这儿了!”
姜铖看向监牢内,却见古彤儿四肢如同海星般张开趴在牢房床铺上,睡得正香。
“心态这么好吗?”姜铖挑了挑眉。
“还不给我起来!”伴婆大怒,抽出腰间鞭子从牢房栏杆间甩向床铺上的古彤儿。
古彤儿在睡梦中身子一翻,鞭子打在床铺上,鞭声清脆。
古彤儿不为所动。
“睡仙功?”
姜铖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