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姜铖冷着脸一甩袖子,一股沛莫能御地大力把一个趴在牢门上的犯人抽飞出去,撞在牢内墙壁上昏死了过去。
展露了这一手后,众犯人终于安静下来。
他沉声问道:“哪个牢舍内死了人?”
有犯人伸手指了指。
姜铖飞奔过去,还是看到了心中猜测地那一幕。
今日早间地侯常勇侯主簿死状非常难看,四肢扭折,关节粉碎,喉咙几乎是被蛮力撕开的,满嘴牙齿掉了一地,舌头被拔,血液四溅。
这是唯一一具没有被吸干血液的尸体!
姜铖能够猜到那个何生的想法:血太脏,喝不下!
姜铖打开牢门,走到已经死透的尸体旁边。
侯常勇的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死时双目凸出,怨恨与恐惧交织。
鹤侬等人随后赶到,立即对周围的犯人进行提审,询问牢房内发生的状况。
姜铖走出大牢,徐茵快步跟上,说道:“大人,是否让紫铃天师施法寻找何生鬼体所在?”
“侯常勇死了,侯杰也死了,你觉得下一个可能被杀的人是谁?”姜铖问道。
徐茵不假思索道:“要么是镐京府尹宇文通,要么就是侯汾。”
“谁得可能性更大?”
“宇文通有失察之罪,但比起侯汾的包庇罪,怕是还不如侯汾重要。”
“找到侯汾,何生必会自投罗网!”
……
侯汾身边一个家仆都未带,快马加鞭赶往镐京城外香火鼎盛的万泉观。
此时的侯汾满腔怒火,纵马疾驰,一路上撞倒了数个行人,却连头都不回。
“淫贼!奸夫**,我必要你们碎尸万段!”
“唏律律!”往日香客不绝地万泉观今日却安静地可怕。
清风吹过,道观周围的树枝沙沙作响。观门半开着,风将门推开,门轴刺耳的转动声让侯汾感到一丝不安。
侯汾跳下马,把挂在马背上的宝剑提在手中。
一想到今日早间伺候自家夫人的小丫鬟无意间地一句话,侯汾心中的惧意就被熊熊怒火吞没。
“杀了你们这对奸夫**!”
堂堂太常寺少卿被一个游方道士戴了绿帽子,侯汾便只觉得天灵盖嗡嗡作响。
抬脚踹开观门,侯汾怒吼道:“给我出来!”
负责接待香客的知客道士今天却不见人影,自己平时与夫人来观里上香没少花钱,今日却连个人影也没有,更是让侯汾觉得这些道士做贼心虚。
“呸!衣冠禽兽!你们给本官滚出来!”
侯汾抽出雪亮的宝剑,恶狠狠地胡乱劈砍,大吼大叫。
“侯大人怎么不请自来了?小观蓬荜生辉啊!”
侯汾身后的观门重重关上,带着戏谑地调笑声从道观里传来,却找不到说话的人在何处。
道观大门合上瞬间,侯汾心中惊了一下,可他还是强打精神故作镇定道:“少在那里装神弄鬼!妖道,你有本事站到本官面前来!”
侯汾眼前一黑,一个身高八尺有余,披头散发,眉心点一朵黑莲的道人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
“啊!!!”
侯汾吓得瘫倒在地,宝剑滚落在一旁。
道人居高临下地阴恻恻地望着他,侯汾颤巍巍伸出手指着道人道:“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