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张业在抬手压了压周围的嘈杂之后,继续说道:“既然诸位都觉得我张业是善人,那我这个善人岂能不做到底?”
说话间,张业忽然变戏法般的从身后抽出一份竹简,在身前摇晃两下说道:“这里记载的便是你们口中的先贤古籍,便是大智慧,今日张业在此保证,只要你们愿意把家人迁入邬堡中来,我张业便会聘请先生教你们的子女读书写字,未来即便不能出将入相,至少也能在县衙内觅得一官半职,总好过如你们这般整日累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最后也只赚到些辛苦钱。”
张业这番话虽然说的很轻松,但落在众人耳中之时,却如同一记炸雷般惊人。
“这这这这,公子您说的是真的吗?”
“读书.读书”
“公子,您这怕不是在开玩笑的吧,请一位先生过来,这可要不少的钱粮呢,就为了咱们这些外人吗?”
“就是,我可不信,这样做对公子您有什么好处?无非就是浪费钱罢了.”
周围说什么的都有,有对张业这番话赶到惊愕万分的,有在质疑张业这番话的真实性的,也有对张业嗤之以鼻的。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张业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等到所有人都停止议论了之后,他这才说道:“诸位莫要惊奇,既然你们已经决定留在我张业手下做事,那就是自己人了,我张业别的本事没有,但对自己人绝对不会有半分吝啬!只要我可以办到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有所推辞!”
说完,张业随手将竹简揣入怀中,又伸手一指身旁的农作物种子,以及围栏中的肥猪群说道:“不仅如此,只要你们将家人全都迁入邬堡之中,不仅你们的儿女可以有机会读书,你们自己也可以分到田地,这邬堡内外少说也有百亩良田无人开垦,只要你们愿意,你们便可以承包下这些良田耕种!”
这一番话说完,对于周围的人来说,无异于又是一枚重磅炸弹。
对于这些百姓来说,土地无疑就是家里的根基所在,如果一家能有个千亩良田的话,那这家不想当地主也是地主了。
而就算没有千亩良田,家里只要有个十亩八亩地的话,一家几口人也就能吃穿不愁了,至少如果不遇到荒年的话,是不用受饥饿之苦的。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很多人家根本就没有田地,即便是曾经家族中有田地传下,最后很多人家的土地也都被大户人家想尽各种办法倾吞了。
因此,才导致了会有这么多人口流离失所。
不是他们不愿意守在自己的家乡,而是家乡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他们留恋的东西了,有的只是悲愤和屈辱而已。
而现在身在邬堡内的这些劳工,自然都是一群没有属于自己田地的人,但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他们也不会出来为别人干苦力了。
可现在,张业居然说可以分给他们土地耕种,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些生来便以耕种为本的百姓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当下,立刻便有人打算站出来向张业提问。
然而,张业只是瞥了那人一眼,便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当即,张业也不等那人开口,直接便说道:“这些土地都是分发给你们的,以后就是你们自己的了,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先给我张业种三年地,当然了,这三年你们也不是白白付出没有收获的,谷种和农具都会由我来提供,而收成的三成归你们所有,等三年期限一到,你们所种的地便是你们自己的了!”
张业许下的这个承诺,在现场之人心里的分量可谓是重达千钧,没有什么能比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地更加吸引人了。
如果有的话,那就是能让子女读书了。
只是,这种话虽然听着很诱人,但却犹如天方夜谭一样,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就好像是一个现代人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个人跟你说,可以给你一块京都的地皮,前提是你要给他打工三年,当然这三年他也是会照常给你发工资的。
这种话,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信以为真的,只会认为要么这人是疯了,要么就是想骗自己给他干活。
而现在围在张业身边的这些人,虽然没有后世人的渊博知识,但在这关乎切身利益的方面也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只听一个站在人群中间的年轻男子不咸不淡的轻声说道:“话说的倒是好听,可邬堡之外的土地又不是你张业的,那可都是蔡家的土地,就算现在没人耕种,也不是你一个外人能够随意分配的吧?”
这人话音刚落,站在他身旁的一个稍矮一点的中年男子便轻声接话茬道:“就是,不但是这城外的地,就是这座邬堡也是人家蔡家的,哪里轮得到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了?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人相信这些话”
这两人虽然在轻声交谈,但此刻现场的气氛却是比较安静的。
因此,他们的话自然也就落入了所有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