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唉.”
公孙瓒无奈的叹息一声后,挥挥手示意公孙续将张业扶到客房休息,另外安排人将醉生梦死的严纲一并送走,至于其他人,则该干嘛干嘛去吧,宴会到此结束。
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之后,公孙瓒依旧独自坐在主位之上,目光飘忽不定的看着门外漆黑一片的空荡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公孙越却是去而复返,快步跑到公孙瓒身边低声问道:“兄长,我去看过了,那小子确实已经喝醉,要不要我现在就命人去将他”
说到这里,公孙越眼神变的狠戾起来,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俗话说,挡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这几年公孙越和公孙范兄弟二人仗着公孙家越来越大的势力,日子过的也是风生水起,如今的公孙家在右北平俨然有种土皇帝的架势,而这一切的一切,无非就是因为手里有兵。
而如今,张业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戳中了公孙家族最为敏感的一条神经,这让公孙越如何能忍,所以他第一时间便与公孙范去监视张业了,确认张业真的醉酒之后,便留下公孙范在张业屋外监视,他自己则是立刻返回请示公孙瓒。
然而,公孙瓒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点头同意,反而是挥了挥手叹息道:“算了算了,这小子不过是个普通人,他的话也就是在外面面前说一说,传不到有心人的耳中,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就任由他去吧,不必在意。”
原本公孙瓒几乎已经在心底下定决心,准备将张业除之而后快了,可却因为张业的那首诗,最终又改变了想法。
身为常年生活在大汉边境,见识过太多的胡虏入侵的人来说,可以很轻易的想象到张业那首诗里描述的场景。
那些生活在边境线上,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异族屠刀的汉人百姓,以及那些被异族掳掠去当奴隶的汉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王师北上,将那些可恨的异族像当年的卫霍征匈奴一样,全部斩尽杀绝,还他们一个安稳日子。
虽然仅凭一首诗想要感动到公孙瓒这样的沙场宿将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在听到这首诗的一瞬间,公孙瓒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曾几何时,他公孙瓒也是如张业这般豪气干云的少年郎,曾立誓要为大汉百姓的安宁而奋战,杀光所有异族。
可如今,在金钱名利的蒙蔽之下,他已经渐渐迷失了自我,一心只想追求那虚无缥缈的权利与地位,而忘记了自己的本心。
公孙越没有公孙瓒想的那么多,既然自家大哥说算了,那就算了好了。
不过,他紧接着又问道:“那活捉丘力居之事,大哥打算如何上报?”
公孙瓒闻言,瞥了他一眼之后,意味莫名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