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是先别提了吧。</p>

程潇潇见到韩咩咩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心想着还是暂时别刺激她的为好。</p>

“五两纹银可是五千个铜板！”韩咩咩开始普及经济常识，语重心长地说道：“潇潇啊，你知道么，一份干粮半个铜板就足够，一碗精汤熬制的骨头汤也才两枚铜板，五千个铜板？够一年伙食费了！”</p>

程潇潇的确没想过，她扭头瞧了一眼掌柜，道：“你这么一说，倒是的确有点多的样子。”</p>

“对吧！对吧！”韩咩咩也亢奋起来，见程潇潇扭扭捏捏还在纠结，韩咩咩索性抓起程潇潇的手就走。</p>

“这就叫，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他们发现丢了衣裳，可明明进店时候是乞丐和猫，出去的又是两位翩翩公子，怎么也想不到是我们，嘿嘿！”</p>

看起来韩咩咩十分得意。</p>

“这……真的行么？”程潇潇还不肯白嫖，更担心韩咩咩的计划出岔子。</p>

“行啦行啦，走吧，查线索要紧。下次一定，好吧。”韩咩咩从脏兮兮的手包里摸出五枚油光锃亮的铜板，一枚一枚摁在桌上，嘴里还念叨：“都是五，差不多得啦，走。”</p>

她“走”的声音刚落，手还没从柜台上撤走，就让人一巴掌给拍住。</p>

韩咩咩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程潇潇也吃了一惊，回头看了看，竟然是那位打着盹儿的掌柜，他挺着墩肥的身躯，面目可憎的冲两人微微一笑，可这不笑还好，一笑起来，满脸的褶子堆成了坑坑谷谷，好不瘆人。</p>

程潇潇尴尬笑了笑。</p>

这掌柜地顺了顺两撇细长的胡须，道：“两位姑娘留步。”</p>

姑娘？？</p>

韩咩咩跟程潇潇两人面面相觑，这掌柜的如何一眼识破？</p>

“鄙人姓高，承蒙乡亲蒙照，叫我一声高老板。”这胖墩墩的掌柜笑了笑，松开了韩咩咩，倒是几步来到两位姑娘面前，拱拱手道：“小弟生意在金祉湖一带有几分虚名，见笑见笑。”</p>

你跟谁论小弟呢？？程潇潇十足汗颜地上下打量这位高老板，身型虽不高，但是那满脸褶子，也分不清到底他是会说话不会说话了。</p>

程潇潇正准备解释，韩咩咩却拦住了她。</p>

“高老板。”韩咩咩拱拱手：“您还真是慧眼灼灼，一眼就识破了我姐妹二人的乔装！”</p>

“不敢当不敢当。”高老板笑了笑，说道：“不过见得多了，是男是女，一眼就能辨出，也不算什么本事，二位姑娘似乎有此雅兴，不过鄙人有番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p>

“但说无妨。”</p>

“好，爽快人。”高老板捋了捋胡须，笑道：“二位此番乔装，若只是尽兴，还则罢了，若是要外出公干，以此面目示人，那就——”</p>

他上下左右地打量二女，又是摇头，又是点头。</p>

程潇潇不知道这算不算“公干”，更不知道去青楼算不算“外出”。</p>

倒是韩咩咩被这高老板轻蔑的态度搞得一肚子火。</p>

“高老板有话不妨直说。”</p>

“哈哈，姑娘是爽快人，那鄙人也不搪塞了。”高老板仍旧笑着，只不过笑容有些古怪：“鄙人一向不擅于言辞，就怕说错了话得罪二位姑娘。只是二位的乔装，实在称不上是精妙绝伦，瞒住寻常人或许能行，但要是见多识广的毒辣眼睛，恐怕是一眼就看穿了。”</p>

韩咩咩颇为紧张地捏住程潇潇的手掌，问道：“高老板的意思是？”</p>

“这要看二位姑娘的态度了，小店虽然不奢华不富丽，但是本着一切替主顾着想的原则，请过目。”</p>

高老板顺手把店门关上，回身从高高的大柜子里摸出一份大大的清单。</p>

丝帛的清单上头罗列了几行字，看上去简直像是菜单。</p>

韩咩咩斜睨一眼，不由得瞪大了眼睛。</p>

“易容套餐？”她吓了一跳。</p>

程潇潇看了眼，嚯——岂止，不光有易容套餐，还有全套女扮男装服务。</p>

太贴心了吧？</p>

韩咩咩合上“菜单”，眯着眼看向眼前这可疑的高老板，问道：“高掌柜，这是？”</p>

“小店的一项特色服务。”高老板笑了笑，道：“你是不知道，近些日子，省城里的姑奶奶姨太太们平日无甚消遣，爱的就是男装，在本城也算是一道风俗流行了。”</p>

有这事？</p>

程潇潇和韩咩咩听都没听过，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很快得到了共识。</p>

毕竟古代女子也的确一天到晚闲得慌，不闲出毛病，也只能找点看起来神经兮兮的事儿做。</p>

“唔……”程潇潇翻看几页，说道：“可是……能管用么？这个？”</p>

高老板笑得有点儿神秘，又有些古怪，他从掌柜当中走出来，到二女身畔，小声道：“本店的服务，二位姑娘只管放心好了，回头客很高，若是担心，不如先给两位试一试效果？”</p>

韩咩咩咽了咽口水。</p>

老实说，有点儿心动。</p>

她看了高老板一眼，又与程潇潇交换了几道眼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