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二人哈哈大笑,张破虏趁牟小刀不知觉间,偷偷在这厮腿上送了一道灵气,只是一会儿,牟小刀惊讶起来:“大爷之前受过伤,腿一直有些不灵便,现在怎么好了?”
张破虏讥笑道:“怕是你想多了!”
牟小刀见这厮不信,气急道:“你别不信,就因为这个伤,朱鹫一直不肯把压箱底绝活教我,哈哈哈哈,大爷这次再去找他比比,看他怎么说!”
张破虏心里为好友高兴,嘴里仍然鄙视道:“朱鹫的轻功天下无敌,当今世上能和他并肩的,或许未来有,但肯定不是你!”
二人就这么打打闹闹,一直等到有人前来汇报,张破虏才低头走开。
倒是给他发现了几个不对的地方,这厮又走近,偷偷对牟小刀道:“你看那个,那厮明显藏匿了一沓文件,刚刚我看见了一角。另外一个,看样子估计藏了不少银票。”
牟小刀不动声色,令众人在空旷处汇合,而他则正中站立,开始发话。
“天子亲军锦衣卫!吾等因拱卫京畿而不露人前;专司直驾而不设高爵;天子感吾等从事侦察、逮捕、审问之辛,感吾等不畏艰难之苦,是以设锦衣绣春!”
“也因此,吾等抚恤之优渥,高出其他京军数倍,吾等饷银,便是禁军也比之不得!”
“可是,有人想趁机大捞特捞,暗藏银票、私匿罪证,敢问诸位,该当何罪!”
就有一人立即站出来,大声道:“报!”
“吾乃锦衣执事,报千户大人,此罪当除名、刮骨!”
牟小刀这才露出冷酷的一面,手指向二人,道:“将此二人拿下!”
锦衣执事带头,另有几个锦衣卫配合,齐心逼迫过去,那二人不敢反抗,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牟小刀看着二人,痛心疾首的声音响起来:“放心,你二人跟我日久,小刀也并非不晓得情分。你们死后,兄弟姐妹由我抚养,家中老父母由我赡养!可你们知错犯错,恰遇本千户之手,罪责加倍,锦衣执事,处死罢!”
那锦衣执事面无表情,身材挺直,冷冷地道:“大人英明,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来人,随我去后堂执法!”
那两个犯错的锦衣卫也不反抗,又是羞愧,又是懊恼,眼中无尽悔恨之意,忽然大叫:“且慢!”
“吾知错犯错,庇犯人罪证,实则是在害锦衣卫一应弟兄,合该吾等死罪!可大人于吾穷困时救我、教我、帮我,引我入锦衣卫,又言养吾父母,我黄老三、李老四若不能死之前给大人磕三个响头,岂不是猪狗不如!”
待磕头之后,二人又道:“勿用挟持,吾二人之罪,不当脏锦衣兄弟之手,还请大人赏一个自戮之刑,请大人恩准!”
张破虏瞧得有些不忍,这二人虽明明知法犯法,可一不躲避,二磊落受死,三的确有悔意,能不能罚酒三杯,就这么放过了?
可他屁股一动,牟小刀就晓得这厮要干什么,立即堵在张破虏前面,朗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们,知道么?”
“只因为,我锦衣卫弟兄趁夜去,日起归,干得都是见不得人的活!可我们的心要是不干净,怎配得上锦衣卫三个字!”
“正因为吾等干暗活,才不能为众弟兄树敌于众,才要兄弟们严守准则,你们明白了么?”
二人满脸是泪,悔恨道:“大人光明磊落,让兄弟们心服口服,哪怕是死了,也不敢怨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