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虏笑笑,解释道:“还不是怕走漏风声?不瞒将军,我们会以开山取矿的名义支取,回头有人查,你就说用于丹东金矿挖掘。”
朱勇大拍胸脯,满嘴保证,道:“何须如此,老朱平常军演,也要用个几百斤,偶尔嘴淡想吃鱼,用这玩意去炸就好……消耗品,小公爷无须担心!”
“要是不够,我向辽东申请就好……不对,还得走五军都督府!”
张破虏顿时觉得小看了天下英雄!
别看朱勇满嘴都是“行行行”,可这厮故意提起五军都督府,摆明了就是表示——老朱现在属于兵部管不着,辽东镇没权管,五军都督府恰好在京师,又刚好是你老子张懋的势力范围,小公爷,您是不是给点好处?
可张破虏何等人物,这厮抿嘴一笑,道:“好,今年已经大雪封天,谷公公也来不了,明年嘛……”
小公爷这话没说完,却给了朱勇一个极有深意的眼色。
朱勇秒懂!
这厮再也不提官场之事,也不闲扒拉海洋贸易,转而和张破虏二人聊起人情风俗,一直等到这厮远去,张破虏才恍然大悟:“这个狗东西狡猾得很,他一早就晓得花山、灯塔山之事!”
“怕是这厮收了不少好处!小爷就说呢,他堂堂一个指挥使,掌管整个丹东及长城末端军务,城山镇、庄河县那些王八蛋敢瞒他?”
牟小刀没反应过来。
张破虏解释道:“这厮有意无意,提了好几嘴什么怡红院,还说那里的姑娘细皮嫩肉,我刚刚还以为这厮是个色胚,却忘记了一件事!”
“上次我去城山镇,巴克阿舅几人就跑去怡红院出了糗,那里来往的都是走私海洋贸易的商贾,以及各路海盗头子……朱勇既然去嫖过,岂有不知这些情况之理?”
牟小刀立即恍然大悟,感叹道:“老奸巨猾,和你一样老奸巨猾,起码小刀我纯洁无瑕,这些事情就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怡红院、嫖啊、细皮嫩肉,我就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张破虏狠狠鄙视他:“京师里青楼谁去得多,谁帮教坊司拉皮条,谁把兰桂坊头牌叫小甜甜,谁又被花魁称为小心肝?”
“我呸呸呸呸呸!不要脸!”
被张破虏揭穿,牟小刀丝毫不怒,反而有些得意,道:“大爷好歹做过头牌的入幕之宾,你丫呢,雏一个,鄙视!”
张破虏忽然忧郁起来,有些黯然地道:“青青的哥哥竟然教我怎么找头牌,也不晓得青青会怎么想,她会不会伤心?还是她会勃然大怒,持剑北上,然后将某个不良人士削上一剑?”
牟小刀被打败了,灰头土脸,张破虏犹然不停嘴:“唉,可怜的青青啊,怎么会有这么个哥哥……”
直到牟小刀哀求起来,道:“好破虏,你丫能否要点脸,不要拿青青说事?你要有本事,干脆去杀了老妖婆,娶了青青好不好!”
张破虏也被打败了!
二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气谁。
等了好久,张破虏才悠悠叹息,道:“你说,那老妖婆如此过分……这个世界,有没有能打败老妖婆的高手在?”
牟小刀有点怀疑人生,道:“大爷想了半天,好像当今天下,还真没人是老妖婆对手……卧槽,青青可怎么办?”
“你小子倒是想办法,该怎么才能把青青解救出来!”
张破虏被牟小刀掐得脑壳发昏,艰难地道:“住手!青青哪里需要人解救,她只要想通就好,需要被拯救的人是我,是我,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