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饶是如此，颜开现在浑身汗如雨下，感觉自己就像狂涛海浪中一叶随时都会破碎的小船，只得不断地收缩大道领域的范围。

可是大道争锋，不进则退。

颜开不断收缩大道领域的后果就是蒋子文三人的大道领域不断向他侵袭。

这不是三人联手攻击他一个，至少不算是真正联手。

这就像四人处在同一平面，想将自己面前的水扫到别人那里去，却突然有一方的土地凹陷了下去，那么这些水就会自然而然地向凹陷处流动，哪怕扫得再快，再用力，也没用。

颜开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

哪怕混沌大道是最高等级的大道，也敌不过三人的大道领域。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对他下杀手，颜开估计很难幸免。

当然，这里的有人指的是自在天波旬、姜尚和蒋子文之外的人。

因为自在天波旬、姜尚和蒋子文三人如果不是事先算计好，这时候他们无论是谁出手，都将打破大道领域战场的平衡，出手之人所在的方向很可能就变成另一个凹陷处，颜开就有机会挣脱而出。

何况就算三人真的在瞬间做出了联手除掉颜开的决定，他们也会有所顾忌。

因为不说颜开口中那神秘的师傅，单是生命神君、祝融、共工和猴哥几个就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打蛇不死，必受其害。

从颜开先前几次出手来看，报复起来绝对是心狠手辣。

不过自在天波旬三人虽然没有杀心，出手却就像他先前所说除了没下死手，真是丝毫没有留情。

颜开感觉自己好像随时都会挤压成肉饼，痛苦自然是痛苦到无边。

可是他的内心却非常兴奋，兴奋到无边。

无数次战斗以来，哪怕上次在神龙大学的时候差点遭遇生死危机，也没有现在的战斗给他的压力大。

可是压力也是动力。

颜开就是这种越到绝境，绝世冷静，越是坚韧的人。

有时候，人不逼一下自己，绝对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

尽管现在的大道领域距离身体只有一寸的距离了，颜开依然咬牙坚持。

他不但在努力维持大道领域，还在试着领悟自在天波旬、蒋子文和姜尚的大道。

对一个一直独自摸索修炼，能够飞快领悟猴哥独门绝技虚空穿梭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颜开暂时没看出姜尚大道领域的奥妙，可是对自在天波旬和蒋子文的大道却窥探到了一些门路。

他生性随心随性，却绝对是杀伐果断，领悟阿修罗这种大杀伐之道，有着先天的优势。

不仅如此，修罗族起源于血海，那句“血海不枯，冥河不死，修罗不灭”的话，意思其实是修罗一族还擅长生命大道。

自在天波旬的大道领域其实就是杀伐之道和生命大道的结合体，而蒋子文的鬼道属于死亡大道的分支。

这对颜开来说就好像大道纶音。

正像他先前自己所说，他对生命大道领悟最深，已经达到可以随手凝结出生命圣晶的境界，而死亡大道本就是与生命大道相辅相成的大道。

沉浸在对大道的领悟当中，颜开甚至忘记了大道领域对他挤压所造成的痛苦。

蒋子文、姜尚、自在天波旬三人对视，目光中都蕴含着一句相同的话：“这是个妖孽！要不要成全？”

一起摇了摇头，又一起点了点头。

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

他们都已经看出颜开在趁机感悟大道，并且还有不小的收获，心里其实是有些不甘心的，所以一起摇了摇头。

可是也明白这样的妖孽存在，如果不能一棍子打死，那就绝对不能得罪。

既然先前已经答应了，如果这个时候反悔，那么不但先前的情谊消失，反而还有可能招人记恨。

因为这是人性。

蒋子文最先做出了反应，直接展示了自己的大道本源。

他领悟的是鬼道当中的饿鬼道，所以大道领域展开后才会显露出森森鬼气和刺骨冰寒。

现在直接展露出大道本源，领域当中甚至直接显现出了无数狰狞恐怖的恶鬼，好像要择人而噬。

颜开身体一颤，饶是他意志坚定，精神力强大，也有种心魄都被震慑住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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