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棺木中才再次发声,此次声音清越,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肖剑芳道:“赶紧在石门处用匕首砸出一小洞。”漆雕仁德关切的问道:“前辈,您身体无碍吧?”肖剑芳反问道:“何出此言?”漆雕仁德说道:“刚才前辈的声音一直低沉沙哑,此刻清越许多,我在想是不是回光返照。”肖剑芳怒道:“呸呸呸,小子,你干嘛嘞?咒我死是不是?”漆雕仁德说道:“哪敢呀,我们性命可都捏在您的手上。作为晚辈,我只不过是发自肺腑的想关心一下前辈。”
肖剑芳顿时哽咽,半晌没有吐露半个字。漆雕仁德说道:“前辈,您别太伤感了。”他的话语彻底刺激了她的泪腺,顿时泪如泉涌,哭泣许久才止住,随即哽咽道:“对不起,我失态了。多少年了,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一句温暖的话。我进来之时还是一个初入社会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时光如白驹过隙,如今我已人老珠黄,但每个女孩永远都有一颗少女心。少侠的话捂热了我原本已经冰寒刺骨的心。在此,我叩谢少侠的关心。”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感动时。肖剑芳发自肺腑的话语撩拨了他的泪腺。眼泪以奔腾之势准备倾泻而下,却活生生被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逼回在眼眶。他泪眼莹莹道:“这,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秦淏笑道:“这么伤感的画面着实感人,但是各位成年人,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未成年的感受。此刻,西域蛊蚕正在吸食我的血呀。”
秦淏的插科打诨让肖剑芳破涕为笑:“活该,谁要你那么皮,鬼精鬼精的像孙猴子。”秦淏笑道:“前辈,你果真厉害,未曾谋面,对我竟是如此了解。好吧,就算我是孙猴子,咱们也不宜在此地伤感太久。”肖剑芳笑道:“临了还能结识一群忘年交,也算是老天对我的眷顾了。你们赶紧在石门中央开凿一个小洞,切记小洞要倾斜向下,这样才能确保西域蛊蚕爬不出去。”
两人急忙合力凿出一个手指见方的小洞,然后告知肖剑芳。肖剑芳说道:“小兄弟,想办法将蛊蚕逼至洞内,然后滴入几滴鲜血养之即可。”戒嗔诧异道:“这么简单,小小蛊蚕还能如此能耐?”肖剑芳说道:“按照我的方法照做便是。”
漆雕仁德关切的看着秦淏,心里一直都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秦淏笑道:“我从石头缝里蹦跶出来,天生命硬的很,死不了,放心吧。”
戒嗔双手合十位秦淏祈祷着,心里一直再想:这小子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是气定神闲,稳如泰山,真乃常人难以做到的,特别是这个年纪。或许他也是为生活所迫,尚在髫年,原本应该围绕在父母膝下唧唧咋咋的年华,却在不断的承受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压力,每次还能嬉皮笑脸。正应了那句——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正当两年沉思之际,秦淏竟然三下五除二就把西域蛊蚕从体内逼至事先凿好的小洞,然后挤入几滴鲜血。一切安排妥当,三人只能静观其变。
许久,石门处不见任何动静。漆雕仁德有些按捺不住,便问道:“前别,此法真的可行?”肖剑芳反问道:“你还有别的方法吗?”
漆雕仁德哑口无言,只能安静的等着。十分钟过后,石门处果然有了动静,只听见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石门处的变化。约莫半个小时过去,石门处才停止噼里啪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