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搂着他的肩膀故意问，“什么歪点子，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文亮说：“你突然指着他的花灯底下大声说‘小栓你快看，灯底下有一个蝎虎子。’小栓当时吓得急忙扔掉花灯，很快纸糊的花灯就在地上被烧为灰烬。”

文祥用惊奇的目光望着他，“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还能记得？”

文亮笑了，然后迈开脚步向前走着。“是的，不仅如此，我还记得你们偷下河洗澡被爷爷用柳条抽打时的情景。”

文祥快走几步撵上了他，“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向爷爷通风报信我们怎么会挨那顿打。不过，爷爷当时也就只是想吓唬吓唬我们，并没有怎么用劲。”

文亮说：“谁让你们不带我去的？”

文祥说：“你那么小，谁敢带你去。要是真的带你去了，恐怕爷爷落下的柳条就不会那么轻了。”

文亮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愉快的色彩来，“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还真是很有意思的。”

文祥抬起头望了望杨树梢上的天空，“是的，确实是很有意思。那个时候我们都充满了天真和幼稚，做起事情来也从不考虑后果。”

受到文祥的影响，文亮也把头抬了起来。“可惜天真和幼稚的那个时代，已经随着沂河水而一去不复返了。爷爷很了不起，做事果断认真从不向困难低头。在我童年和少年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就是爷爷，从他的身上我学到了许多在课本上永远都学不到的东西。”

文祥也有同感地说：“在这一带只要提到爷爷的名字，人们都会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为了改变我们大队贫穷落后的面貌，他领着全大队的社员一干就是几十年。到了七十年代初，我们大队有了全公社第一台拖拉机。不久又成立了柳编加工厂，并通过广交会把产品推向了欧美市场。”

文亮感慨地说：“爷爷真不简单。”

“是的，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