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漫长？”

“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

“几年？老兄，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开玩笑？强子，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告诉你，世界上最难治的就是这个心病。你还是尽快通知一下他的家人吧，别到最后落个抱怨。”

“真有这么严重？”

“是的，但如果他能积极配合治疗，就会很快康复的。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和他在一起？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董浩强想了想说：“不正常，是的，我觉得他的脑子有点不正常。”

李伟示意他坐下来，“怎么不正常的？”

于是他就从文亮找韩雪鸿送的蚕丝被说起，“他曾对我说，自己做了一个梦，好像是在一个到处都是积雪的山谷里。当他就要冻僵的时候韩雪鸿出现了，并将蚕丝被盖在他的身上。非常巧合的是，等他醒来时果然发现自己的身上被人披上了一件旧大衣。”

“你是说，他在清醒的时候还知道这是梦中出现的情景？”

“是的，然而有时他却把梦中的情景当成真的了，并还非常固执地要找蚕丝被。”

“他这可能是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的早期表现。这样吧，等过两天我再邀请精神病科的张教授和吴主任来做一次会诊。”

董浩强急了，“大李哥，他不会真成神经病吧？”

李伟望了望正在输水的文亮，“应该不会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让他的家人过来。”

董浩强从衣袋里掏出了一个电话本，“我这就给他父亲打电话。”

李伟走到文亮的身旁，“他现在好多了，表情也不像刚才那样愁眉不展的了。”

董浩强找到了文亮父亲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拨通以后他向文隽说：“文叔，我是浩强。小亮他生病了，正在医院输着水呢。”

“生病了，怪严重吗？”话筒里传来了文隽有点着急的声音。

“不严重，只是感冒引起的发高烧，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另外，最近发生了些事，我想当面告诉您老人家。”

“那好，我现在就去买车票。估计得傍晚能到，是什么医院？”

“三院。文叔，到时我在住院部门口等着您。”

“那好，我知道了，挂吧。”

打好电话，李伟把住院单交给他。“去登记住院吧。”

董浩强拿过住院单后又向文亮望了望，李伟明白他的意思就说：“你放心地去吧，这里不用你操心。”

董浩强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和昨天不一样的是，三瓶水输完后文亮依然还是处在昏睡中。在李伟的帮助下，董浩强把他弄到了三楼内科住院病房。

安排妥当以后，李伟就下班回家了。董浩强先到书报亭买了份报纸，然后随便吃了碗水饺就抓紧赶了回来。

文亮还没有醒，他就坐在床边看起了报纸。

正看着，宋丽走了进来。“他睡着了吗？”

董浩强放下报纸，“是的，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情况怎么样，你还没吃饭吧？”

“刚在门口吃的水饺，你呢？”

“下班就来了，想和你们一起吃的。”宋丽说着坐在了董浩强的旁边。

“他比昨天还严重，到现在都还没醒。你在这看一会，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董浩强说着站起身来。

宋丽拉住了他，“不用了，他不是还没吃吗，等他醒了我们一块去吃。”

她的话没落音文亮就睁开了眼睛，“去吃什么，我都快要饿死了。”

董浩强忙俯下身来，“你终于醒了，可把我给急死了。”

文亮勉强地笑了笑，“我又没事，只不过是感冒而已。”

董浩强望着他问：“我就纳闷了，昨天晚上我们分手时你还好好的，怎么又发起高烧来？老实说，我们分手以后你有没有去其他地方？”

文亮把目光转向了天花板，“你走了以后，我又回到了小淇园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