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远处飘来一艘小木船,而这艘小木船正是司马家平昨日在海上看到的那艘。
“巫女大人,你看,最后一条献祭者之船回来了,上面没有人,看来迷雾怪物在走之前,还不忘带走那两个可怜的女孩。”苏北琛对巫女老太说道。
司马家平已经意识到了真相,但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和余妙音鲁猫的安全,他选择暂时不说出来。等到离这个岛再远些,他才能把事实全盘和出。
众村民为他们准备了一艘稍大一点的船以作感谢,还各自从家里拿来一些特产和粮食捎给他们,防止在路上饿坏肚子。
三人在一片道声中上了船,最后,村民中有几个人做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姿势。他们双手合十,抵在额头上,脑袋左右摇摆着。这个姿势,既不是道别,也不是道谢,更像是祈祷。
直到船在夜色中行驶了一阵子,海滩上的人全都挨个散去之后,司马家平才问鲁猫:“猫姑娘,你看见刚才有一些人做了个很奇怪的姿势吗?”
“是的,我看见了。”鲁猫回答道。
“我也注意到了。”余妙音说。
“那意味着什么?”
“他们在祈祷,希望我们能够帮助他们。”
“帮助他们什么?”余妙音问。
“我想,应该是帮助他们尽早脱离苦海吧,”司马家平说,“发出祈祷的人,一定都是无辜的凡人,他们生活在兽人的环境中,无依无靠,什么都是巫女说了算。就连刚才巫女身边的那个跟班都做起了这个手势,看来他也是深受其害。”
“他那不是深受其害,他是咎由自取,”鲁猫说了一句令司马家平匪夷所思的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知道那些女孩,她们被村民抓走当做祭品时,内心该有多么绝望。”
“任凭她们怎么向外界求救,落到可恶的兽人手里,就别想逃出去了。更何况全村这么多兽人听命与巫女,”司马家平说,“刚才在海滩的时候,昨天那艘船飘回来了,你们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家平,你直说吧,我们没有自习看过那艘船,当时是你下去的。”
“这两天的风向,是往南刮的,那艘船理应越飘越远才是,为什么今天又飘回来了?这其中肯定是人为原因。”
“既然怪物承认它自己从来没有吃过凡人,所以说,那两个女孩到底去了哪里?”
“那两人根本就没有出海,她们就在兽人的锅里。巫女为了营造一个女孩出海当祭品的假象,故意准备了一条空船,等到空船从海上被人推回来,人们就会认为女孩是被怪物所吃。同时,巫女向他们灌输一种思想,在献祭完毕后的一周里,怪物都不会骚扰海上的来客,只要定期献上两名女孩,他们就能平安。但是殊不知怪物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凡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巫女为了吃到新鲜的人肉,而想出的阴谋而已。”
“兽人这么厉害,为什么巫女不强制人类村民交出他们的女儿呢?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强制?怎么强制?谁能强制他们生儿育女?兽人再怎么强制,也比不过他们自愿生,为了这个村子的安全,为了更好地繁衍生息,只有在这种条件之下,他们才肯自愿生育。”
“猫姑娘,你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有遇到过献祭的这种情况吗?”
“也许有吧,我忘了。”
他们在海中漂浮了许久,摇摇晃晃的船体使得他们的睡意渐浓,加上海水哗啦啦的声音,自带催眠效果。于是,他们就这样躺在船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醒来时,发现船头多了一只鸽子。
这是一只信鸽,它的腿上绑着一张纸条。
“这是绘千峰的信鸽,他给我们传话了。”司马家平拆开鸽子腿上的纸条,认真地读起来。
“司马家平,主神命你火速赶回凯尔罗城,千熙已经在城里杀红了眼,走火入魔了!就像一头吃了火药的野牛!横冲直撞的。”
“千熙怎么能以野牛来比喻呢?”余妙音对此感到不解。
鲁猫此时已经能够想到千熙的情况了,她知道是自己给千熙的兽符在起作用,那块兽符能够加强她的力量。同时,她也清楚,如果千熙利用那块兽符杀了凡人,或是伤害了神徒阵营里的任意一个,那么主神肯定不会原谅她,到时候她就是死路一条。
只要千熙死了,不管是不是自己杀死的,绘千峰也会给自己带来财相的位子吧。
鲁猫终于心生一计。这个办法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对走火入魔的千熙稍加利用,不但能够获取司马家平对自己的信任,还能够解决千熙,获得绘千峰的赏识,最重要的是,自己还可以坐上凯尔罗城财相的宝座,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