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禧二年春,黄州群峰,一舟崖处。因山崖悬于群峰之中,恍若一座竖立的大船而名。
天宗洞玄品道长刘喜静,两名记名弟子甄楚德与白宴,以及内宗弟子陈二龙,四人毫不惧风寒,于崖顶席地而坐,共读奇书。
陈二龙,这位额前留发,发长至挡住一整只眼睛的“独眼少年”腿前横列着《盘丝洞艳遇》、《潘金莲传奇》、《贾府之男儿本色》、《曹丞相附身记》四大名著。
“你看,把我们龙兄看呆咯。”白宴看着一动不动的陈二龙,笑着说。
“他就这见识,前些日子远远见那云仙子一面都站不住脚的货色。”甄楚德直言不讳道,自己手持《大陆道佛群芳谱》的老书,这位还是个痴情专一的主儿。
一张小黑脸神情凝重,甄楚德忽然发问:“你们说,道姑好还是尼姑好?”
陈二龙抢答,“耳闻不如眼见,眼见不如以身试险。楚德儿,你有天大本事,要我看,哪边好你大可提枪上阵体验一番,我们等你的准确消息。”少年明显是要呛甄楚德话的。
黑脸小个的楚德脸又黑了一分,提起书就往陈二龙脸上招呼。
白宴看得乐呵,拉住了他两人说,“你们看。”
众人看向白宴,只见他把左臂收到袖子里,深情脉脉道;“道姑、尼姑,不如姑姑”
“哈哈哈!”众人绝倒。
甄楚德是一边笑一边冷得打颤,瞧了眼边上的怂人,里三件外三件道袍套着,躺在地上跟死人样的刘喜静。
刘喜静自然得回瞪一眼,随后深奥地对三人说:“你们啊,甭管什么道姑好、尼姑好,只有对自己好的女人最好。”
三人顿时肃然起敬,对着躺着的刘喜静齐声拜道:“祖师爷!”
强者,是如此寂寞,刘喜静长叹了口气,“最好的么……曾接近过而今相隔千里,又该怎么办呢?”
“没戏了,刘祖师爷,近水楼台先得月,天底下的大美人一定都被身边的小人祸害了,这道理可是您亲传。”白宴道。
甄楚德、陈二龙小鸡啄米般点头,随后四人八目相顾,又不约而同叹一口气。
“你们在干什么?!”来者是薛琪玉,俏生生立在四人面前,不比图书上那些好上千万倍。
最后,白宴、甄楚德被少女撵走,刘喜静被拖中带踢了好一会儿,没忍住跑了。临走前,年轻道长怯生生地对薛琪玉说:“姑娘,我何时能体会一次你的温柔?”
薛琪玉二话不说回了句,“老娘等你入土。”
于是三人三个脑袋聚在一起,惨兮兮,看着被薛琪玉细心整理衣装,贴心呵斥的陈二龙,靠在一起的仨更是显得形单影只。
五个人下崖后,薛琪玉又递交了几封别致的书信于刘喜静,年轻道长被冻白的小脸一红,薛琪玉没好气道:“是那些花痴的,刘喜静我好心劝你一句,躲在你那清风小筑别瞎跑,不然迟早要给她们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