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点大。”
“抱歉,不是秋日,如此炎热的日子我也只是一身单衣,那就跑起来吧,城门本就关上了,想出去只能从城门上跳下去,到时候只能委屈姑娘了。”
这男人脸上还带着些许擦伤,实在没有说服力,可葵依然是笑了,不知道是眼前男人的狼狈让她欢喜,还是这男人假装体己的态度让人安心。
“我该如何做?”她这么说。
“我会先跳,你后跳,我在下面接你,这城墙或许战时很严,可是平日想窜上跳下,官兵也不会太严的。”
“嗯。”谢葵点着头,他们慢慢并肩而走。
“还没知晓,恩公的名讳。”
“叫我林少侠便好,你是官宦家的女子吧,虽说是句难听的话,不过以后你还是听听为好,不要轻易将自己陷入险地,人生有些错误,犯了会毁掉一生的。”
他这么说着,心中也许还默念着,与这样漂亮的姑娘相遇也许本就是一种奢侈,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明知道救下这样的人儿也什么都得不到,却总是幻想着能靠救她娶到这样的美人儿,便是任何一个出身平凡的男子的愿望和梦想吧,但是梦想之所以是梦想,便是因为成功的几率,连万分之一都不如。
绕过巡视的官兵,登上一截疏于管辖的城墙,两人淡淡互望。
“真的可以吗,这里可是比恩公跳下的酒楼还要高两倍。”
“莫小看我,那是我饮了些酒,若真是本事不济最初我便骨透折断或者头破血流了,如今酒醒了,这样的高度,借着那些杂草地,比城里的砖石地要舒服多了。”
浅云城确实是砖石地,这样的城池整个天下都没有第六座,只因为这里被大宋定过三十年的都城。
林明成露出了他自以为的,最自信的笑容,然后纵然越下。
果然,他仍然完好无损,除了落地有些狼狈,明成转过身对着她晃着手。
“看身后,恩公小心。”
受到警示的林明成偏身躲过身后的箭羽,脸色冷漠的面对身后的人。
一共两人,沙狼和豚鼠。
那么最后一个人该在。
“姑娘,小心了,还有个恶徒还没出来,也许就在你身后。”
一寸又一寸将刀拔出,明亮的刀身将月色映衬得如同冷艳的镜面,身后响起的男声却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放手吧弧面龟,这个女人已经落到我的手里了,不想她死便放下武器。”
长久的静默,豚鼠手中自制的软弓被他拉得手生疼,外号弧面龟的林明成才低声话语出声。
“对不起谢姑娘,我虽然愿意救你,可却不愿意为了救你放弃武器将自己的性命交给豺狼,若你身死,我会为你报仇,或者战死在这里。”
夏风吹得呼呼的叫掀起明成的衣角,他将刀举过头顶双手持刀,呼啸的箭为这一次战斗打响了讯号。
可惜,软弓实在没有太大的威力,一次横斩便被劈飞,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女人,还是为了生存而战。
最悲哀的是,那甚至不能算是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