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们是敌人，我可不能让你得逞。”他张口和远处的人对话，却没有发出声音。

因为自己知道，声音传不到那边，然后眼看着他们被洪水淹没。

整整一刻钟，那洞口喷薄而出的水连绵不绝，直到听到有重物向着下面跌落，那洞口才停止了向外喷薄。

本能般接住往下跌的那个男人，他的脸泛出病态的白。

“如何了？需要我做什么？”

他就这么环抱着冯余情，轻轻将他放置在地上。

“升把火，入这逍遥境数年的积累，修为在一刻钟便放出去大半，我只是心力尽了，需要歇息，这也是我必须等你醒才能发动的原因。”

“师傅的尸身，你有妥善安排吗？”

“还在原处，我寻好了放洪的位置，不会淹到爷爷的。”

听着余情的言语，童息没再说话，四处寻了点看似干燥的树枝枯木点燃。

他不敢跑太远，他们俩都明白，凭这点东西，想将一个逍遥境的人杀死，根本不可能，若不防备，他们俩被各个击破，才是成了一个笑话。

四处搜寻时，动物们早已跑光，还好找到了两根山药，将它们抛到火中。

“你还有兵器吗？”

“还有匕首一把。”

两人互相询问，都背着一个岩石躺着歇息，相同的目标，竟让两个相貌不同的人变得有些相像。

童息拿着余情递过来的匕首，默不作声的将山药去皮，连干净的木棍都找不到一根，只是微微加热一些，便与边上那位一起囫囵吞了。

两人吃着吃着，互相转头一望，脸上微微带着些共同境遇的笑意，然而没有多久，便收敛了下去。

“息，我呢，得了玄心师傅的传承，灵知也算灵敏，歇息够了，可以从容去处理祖父的尸身。”

“这事，你来吧，虽说我是他徒儿，但是寻到也终究是要让你们处理的。”

余情拿起根枯枝。摆弄蒸腾而起的篝火。

“用火吧，将老人家骨灰带回去，祖父走时那个模样，也不像是能放进棺椁的模样。”

“好，那白豚，失了，该如何处理，这毕竟是师傅最后也是最珍贵的遗物。”

“我会派人去找，如此沉重的东西也不像是能被水冲走的，最有可能是被泥沙埋了，拜托此地的村民，高价回收，他们会肯的。”

“那，村里。”

“我来时便遇到了，让他们到高处避难，村子本就建在高处，若是不防山洪他们也早就散去了。”

“好，那便好，能少担点因果，不要枉做恶人，也是好的。”

“虽然此次或许只是淹了他们点田地，但是我说的可是真的，若是真受到无法忍受的痛苦，哪怕在城市，我也会做出发疯的举动的。”

“你和我说这个干嘛，余情，师傅没和你说我的故事吗？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互相交流着各自的讯息，直到一个矮胖的身影缓缓上山，那竟是发送讯号的憨头，他带着些衣物和食物，走得很缓慢，脚步还发出杂乱的声响，两人互望，心下都感觉安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