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沉思了一会,他才回应:“武夫功夫深了后,都这样,或许姑娘你平时只看得见境界高的书生们,不知道而已。”
“谁?”
童息突然一声大喝,吓得孙安宁两只抬到胸口的小拳随着整个身体一缩,像是一只受惊小兽,她用着余光四处张望,而童息右手却早已攥紧了右肩的剑柄。
可除了激起几只小雀和一阵大风,什么也没发生,这不由让安宁以为这家伙只是想看她出丑,来报复她乱给这家伙取外号的仇。
“快走吧,或许是我看错了。”他这么对她说,可她却张了张口,这个男人依然攥着剑柄,浑身的肌肉都在蓄势待发的状态,虽然看不到真实的轮廓,可他大腿蹲着身子重心降低,分明警觉和危机早已占满他的脑海。
她的嘴张了张,想说别的却几次住口,最终变成一个紧促的名字“好。”
她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一刻多钟后,远方竹子制成的小院已然越入自己视野中。
他们掀开小院的栅栏,推开根本没锁的门,两人连忙走了进去,门被紧紧关实,她才长长出了口气。
此时,理智才再次占领她的脑海。
“你发现了什么对吗?”她的声音带着颤音。
“没什么,你不要多心。”
“不要骗我,因为我是拖累,所以你才什么都没做是吗?或许你过去便会找到你想要的关键的线索,只因为我拖累了你,让你不能随心所欲去战斗侦查。”
此时是辰时,所有的书生和先生都在学堂那边做功课,此时发现莫名其妙藏起来的人,大概率是居心叵测的人。
她虽然不算很聪明,却绝没到了什么都不懂的境界。
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的身影在脑中晃动,让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如果自己那时候有力量的话。
她的脸涨的通红,她最怕的画面又被呈现在面前,因为自己的无力,又一件事向着糟糕的情况发展了。
“怎么了!”刚刚可以从专注中缓过来,这个面前的女人突然发疯乱叫乱嚷。
“听着,我也迷茫过很久,直到十天前才醒悟,自己这身武艺,是为了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而使用的,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这么激动,只不过是一次机会而已,相比起想要守护的人的安全,那些根本无关紧要,若是因为这次冲动让你遭遇惨事,拿到的消息又有什么意义?”
童息双手抓住她那双胡乱挥舞的双拳。
“听着,这事因我师父而起,我不会让它波及不该为此承担的人。”
手中的力量慢慢减弱。她似乎镇定了许多。
“你觉得,守护比其他任何事都重要是吗?”
“是。”
她抿着嘴,从袖口拿出一件物什,那是火药制成的信号烟。
“拿着这个点燃,会有派来保护我的人来的,那时候你就能追踪那人的痕迹,也算为我拖累你做一点补偿。”
“别这么说。”他将东西拿来放在左手手心,低声言语:“是你带我来这里的,若是不认识路。一样寻不到他们。”
“你藏好!”童息这么说着并将剑拔出。做出了用剑勾门栓的动作。
“等等,你有额外的兵刃吗?若是开门后受到袭击,我想拥有至少一点反抗能力,或者自裁的机会。”
童息转过头,仔细盯着这张有些精致的面孔,将信号烟放入怀中,掏出了白天刚拿到的怀剑。
他将这红色剑柄灰色剑鞘的怪异怀剑递给了她,低声说道:“我会尽量护持这座小院,若有意外我会迅速赶来,不到最后,我还是希望你珍惜自己的性命,不要做出傻事。”
他勾起一个笑容,想要用这仅有的一点微笑,给眼前惊慌失措的姑娘一点自信。
“最后一个问题。”那女人叫着:“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童名息,猪面熊之徒,童会之子!”
随着他的话语,门外的光亮随着他的左手和倒持剑的右手打开而变得明亮,明亮得甚至,让里面的人感觉这初冬早晨的光亮,赶到刺眼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