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谢竟然不是状元,可真叫惊奇,就犹如江州刘锦城不是会元一样,令人啧啧称奇。
阶下的王谢倒是满不在意的样子,随意站着,歪着脑袋,似乎正在乞求着早点结束,好回家去。
钱元瓘,张雨晴,金启明三人进殿,拂袖跪拜,燕王摊手,叫几人起来说话。
钱元瓘和张雨晴还好些,似是见惯了大场面,镇定自若,不像金启明一样,还在浑身颤着。
“金状元似乎过于拘谨了些?”燕王站起身子,来到跟前笑道。
“臣一时惶恐,万望恕罪!”金启明话还是能说得出来的,到现在,他也感觉跟做梦差不多,自己竟然是状元了。
“哎!金状元惶恐什么,这殿内的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会吃了你不成?倒是前些日子听闻金状元与人有些过节,本王还是希望,状元能不计前嫌,为我南唐真心效力!”
过节?与吴王的?
金启明一抬眉,赶紧跪了下来,说道:“臣惶恐万分,与吴王殿下过节,是臣之过错,虽臣籍贯乃是出身闽国,但亦是我南唐的臣子,自当真心为南唐效力,万死不辞!”
“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燕王现在倒是表现的像一个礼贤下士的明君,附身亲自扶着金启明起来,又交代着:“本王省得,万望状元今后省自身,明事理,为我南唐效力!”
“臣遵旨!”
文章写的再好,自身品德有问题还是不行的,燕王的一番提醒,已经给了金启明莫大的面子,若不是因此,怕是他之前与吴王的那些过节,会导致他连这大殿也走不进来。
安顿好金启明后,燕王又来到虔州张雨晴身边,拍了拍他有些肥胖的身子,说道:“本王听说过你,虔州张雨晴,家巨资,其父仁善,其名在虔州早有流传,只是你这肚子可要好好减减,我朝少有这般肚量的人物!”
张雨晴嘿嘿一笑,拱手应道:“臣遵旨!”
表面话是这么说的,可心里却是嘀咕个不停,我胖怎么了?又没吃你家大米!
可后来一想,整个南唐都是他李家的,自己还真的吃了他家的大米。
说起要减肥,可真是难为人,张雨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舍。
“钱大才子?”
钱元瓘轻咦一声,抬眼道:“臣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你在我朝为质也有七八年了,没想到竟有如此出息,看来吴越果然名不虚传,出美人更出才子呀!”
李景遂这话说的,过于孟浪了一些,可这里他最大,倒是也没有人上前纠正他。
“臣深受南唐恩惠,自然为南唐效力!”
“本王原想着放你回去呢!你就这么想留在这里?”李景遂伸头,笑着问道。
钱元瓘一时怔住,只怪自己多嘴,可话已经说了出去,也不能收回不成。
李景遂看出了钱元瓘的尴尬,拍了拍钱元瓘的,笑呵呵地说道:“本王说笑的,可千万别当真啊!若是想回吴越看看,那便请旨,本王会答应的,不过在此之前,你依旧是我南唐新晋的探花郎!”
“臣遵旨!”钱元瓘附身作礼,本就是与吴王一样,在异国为质,虽然在南唐混的风生水起,可也比不上回到自己的国家。
一圈问话下来,昭示了皇恩,本就是走个过场,往年也如此,不过今年似乎更加玩笑了一样,谁叫是燕王主持呢!
问话结束之后,燕王重回位置,接下来便是几位老大人接着训话了。
李景遂坐在那里,听得直头疼,一些忠君爱国的大道理,翻来覆去地讲着,简直令人烦躁不堪,那三个人还要每每低头受训,几轮下来,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是疲累不堪了。
这磨磨蹭蹭的也到晚上了,学子们陆续出宫,只是待一甲三人出宫门的那一刻起,宫门外便开始骚乱起来了。
有抢人的,尤以金启明被抢的最厉害,到最后不知道上了哪家的马车,一路疾驰而去。
苏先生累了一日,拄着手杖站在宫城外,回头再看了一眼后,便笑了笑,头也不回地上了车驾,回家去了。
驾车的是苏堪,已经在外边等了一日了。
“苏堪,我有事问你?”
“先生,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回去再说吧!”
“你知道?”苏老先生掀开帘子,有些疑惑。
“知道!”苏堪专心架着马车,走在街上,这件事,是他瞒着苏老先生的,起初还不相信,可嘉少爷说的言之凿凿,他也冒不得这险,直到江州刘锦城落榜之后,苏堪就更加相信了,自己跟着嘉少爷赌对了。
也希望这次先生能躲过这劫,专心修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