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捕快突然跑了进来,声音拉长喊道。
“报刘捕头进见。”
老驴和李玉堂当即转换了角色,这下李玉堂坐在了椅子上,师爷老驴则站在了一旁。
捕快抱拳跪在下面,等候发话,李玉堂则是先看了眼老驴,见老驴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这才对着捕快发话道:“让他进来。”
“是”
捕快又弓着身子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刘德胜带着身边一众捕快走了进来。
“大人!”众人抱拳道,不同于刚才那个捕快,刘德胜等人并未下跪。
老驴从中分明看出了一丝不同寻常,心里思衬着这刘德胜知道闯祸了,莫不是准备破罐子破摔?
李玉堂人傻,对于刘德胜的态度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想,直接说道:“我问你啊,怎么会有大水把地牢给淹了?”
刘德胜知道县老爷六窍未通,能做县官自然有猫腻,但平日里依旧对李玉堂唯命是从,为的就是获得更多的权利,从而对强盗恶棍们进行剿除。
可到了眼下的情况,似乎自己的过失已经无法靠捕头这个职位来承担了,索性便大胆了起来。
他直接略过李玉堂,对着老驴说道:“时机到了,上天自然会惩罚那些恶人。”
老驴心底一惊,但又不敢硬撕破脸,便试探性的问道:“那依刘捕头之见,衙门该如何处理此事?如果没有个合理的解释交给朝廷,恐怕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革职。”言下之意是想让刘德胜背这个锅,但又不敢直说出来。
刘德胜混迹官场多年,对于老驴的话自然是一清二楚,可眼下绝不是闹翻脸的时候,思索片刻,才回道:“依属下之意,不如先让弟兄们回去睡个好觉,如何?”这话分明带着挑衅。
一向憨纯的李玉堂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的气氛,当即坐直了身子,身旁站着的老驴一把按在李玉堂肩膀上,心想这刘德胜也有些太大胆了,看样子今日不能在谈下去了,不然非得出事不可,便故作镇定的说道:“老爷近日身体抱恙,此事明日再谈,你先回吧。”
刘德胜勾了勾单边嘴角,道了声‘告退’,便带着一众捕快出了衙门。
衙门外,刘德胜嘱咐了捕快们几句:“弟兄们,水仙县要变天了,刘某奉劝各位早日寻得容身之地。”
捕快们不明所以:“刘捕头,不就是死了些囚犯嘛,况且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犯不着让大家伙丢了饭碗吧?”
刘德胜则不这么认为,既然银面少年敢站出来叫板这世间的所有不公,必定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况且以他的能力,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恐怕不是什么难事,刘德胜还是耐心的给捕快们分析了一波其中的细节。
“那家伙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告诉世人,他要将这世上所有作恶之人如数铲除,如果他真的朝这个方向走,可能很快就会波及到我们。”
“这话怎么说?恶人被除了是好事啊,咱们当捕快的也能轻松一些。”其中一捕快不解道。
刘德胜却摇了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衙门不养闲人,况且那两个老家伙一直在对强盗们收黑票子,如若以后断了这条财路,随便一条莫须有的罪名都能让我们入狱。”
“这与我们有何干系?”那捕快不服道。
刘德胜叹了口气:“强盗恶棍在那两个老家伙的眼里就是亲密的伙伴,有人要迫害他们,你说老家伙会同意吗?那少年反而会被认定为罪人?我们是当地的捕快,抓捕罪人是我们的职责,如果抓不到呢?那有罪的岂不是我们?况且地牢已被大水淹了,朝廷决不会不闻不问的。”
捕快们恍然大悟,纷纷感叹刘德胜缜密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