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

虽然众人皆是不太能理解凌寂的做法，但他们也没有说什么，或者是谴责什么。

正如他们所言，每个人都有做出自己选择的权力。这个选择，不论对错，都值得人们最起码的尊重。

看着下方众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凌寂显得很平静，那些话他又岂能听不见？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他并没有后悔今日所做之事，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

他当然知道，这场战斗乃是生死之战。

他也知道，赤虎涯是真的想杀死自己。

他更知道，当自己赢得战斗后，应该毫不犹豫地杀掉赤虎涯。

可是，凌寂心中却有着自己的考量。

一直以来，凌寂都希望能够跟着自己的内心走。无论是什么事，心里是怎么想的，便怎么做，不用理会其他声音。

随心随意，便是他所追求的。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法则。好的、坏的，善的、恶的，正的、邪的……

这些法则，存在即是合理。

即便有很多事并非我们所愿意看见，但它依旧会发生。

凌寂并不想改变这个世界的法则，颠覆这个世界的秩序，他没有这么崇高的理想和远大的抱负。

他想做的，仅仅只是守住自我，不忘初心。

只要所做之事没有违背自己的本心，那便足矣。

……

“呼～”

不知过了多久，盘坐在擂台上的赤虎涯缓缓睁开双眼，一道精光倏然闪过。

他缓缓站起身，看着不远处的凌寂，犹豫了一会儿，迈开脚步朝着凌寂走去……

全场众人看着这一幕，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目光随着赤虎涯而缓缓移动着……

“我不知道你今日所为何意，也不想再去深究什么。既然你不杀我，那我便欠你一条命。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会将这条命还给你。”

赤虎涯来到凌寂身前，缓缓说道，声音有些沙哑，但并不难听。

“我说过，不杀你，是不想杀你。你不欠我什么，也无需还命，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闻言，凌寂并没有什么反应，缓缓说道。

“随你怎么想，这条命，我终会还给你，无论你想不想要。”

赤虎涯面无表情地应道。

听到这番话话，凌寂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像赤虎涯这种人，心里要是认定了一件事，便没有什么能够改变他的意志。

这是，属于战斗系御魂师的骄傲。

“还有……”

这时，赤虎涯再次出声，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看着凌寂的眼睛，正色道：

“谢谢！”

一句谢谢，道尽了心中的乱。

说完后，赤虎涯像是打破了什么枷锁一样，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笑得很开心……

“那个……”

凌寂也是轻笑，指着不远处的一条断臂，说道。

“咻～”

话音刚落，一团赤焰猛地朝着断臂射去，瞬间便将它焚烧殆尽……

凌寂有些诧异，他看着赤虎涯，有些不解他为何要这么做。

要知道，凌寂虽然砍下了他的手臂，但想要重新接上的话，并非难事。

可他现在却将断臂毁掉，如此，想要再重新长出一条新的手臂的话，几乎不可能。

“这条手臂，既然被斩下了，便没有必要再接上。它会永远提醒我，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赤虎涯倒是没有在意，缓缓说道。语气很是平静，似乎有没有这条手臂，都一样。

说完，他再次看了凌寂一眼，随即便转过身去，慢慢走下擂台，朝着门口走去……

“虎涯！”

这时，周海不禁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从此以后，我与周家再无瓜葛！”

赤虎涯并没有回头，平静地说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嗯……”

周海额头上青筋突显，双眼含怒，拳头紧握，但没有出手阻拦赤虎涯，缓缓地坐回原位，不再言语……

“呵呵～”

看着周海的样子，林镇南和陈百城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

擂台上，云漠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众人，不禁运气喊道：

“诸位！”

洪亮的声音顿时惊醒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云漠身上……

“虽然方才发生了不少事，但总算是圆满解决。现在，我正式宣布，魂纹交流大会，落幕！”

“嘭！”

话音刚落，凌寂整个人便一头倒下擂台，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起来……

“凌寂……”

一道凄婉的声音传来，凌寂转动眼眸，看见了哭得梨花带雨的顾玉婵正朝着自己疾射而来……

凌寂还想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