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临长公主笑眯眯地说：“一炮双响。”也倒下了手里的牌。</p>
义公夫人说：“再加一个我。”跟着糊了牌，九筒。</p>
三个人，三双眼睛，一起看着羽青鸾。</p>
羽青鸾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她利落地把跟前的麻将扣倒，和进麻将堆里，迅速付钱，继续下一把。</p>
瑞临长公主对望公夫人和义公夫人，说：“莫再打趣，不然一会儿恼羞成怒不玩了。她赢了我们那么多回，今日，机会难得。”又说羽青鸾，“不打满两圈不准走。”</p>
羽青鸾不理她们仨，砌牌，继续打麻将，然后一不留神，又出错了牌，顿时：“……”不动声色地假装没有，以免又被打趣。</p>
裴三郎和他老娘聊了没多久，老镇武侯和镇武侯世子裴贞带着一堆孩子回府了。</p>
那些孩子从两三岁到十三四岁不等，叽叽渣渣的地说着话，热闹得像群麻雀。他们见到羽青鸾，眼睛都亮了，特别是年龄最小的那小女娃，喊着：“小婶”，松开哥哥的手，迈着胖墩墩的小短腿，一路飞奔到羽青鸾的身边，抱住她的腰。</p>
羽青鸾熟门熟路地抱起小女孩，顺便用手掂了下重量，说：“小芽芽重了，看来有好好吃饭，奖励一颗奶糖。”她拿起一颗奶糖剥开一半糖纸喂给小女孩。</p>
小女孩接过糖，奶声奶气地说：“谢谢小婶，小芽芽有乖乖吃饭饭。”把奶糖喂进嘴里美滋滋地吃着。</p>
羽青鸾喊了声：“裴皞。”把旁边的糖盘递给身旁的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p>
裴皞接过糖盘，带着孩子们齐齐行了一礼，给大家分糖了，热情邀请，“小婶，趁着天色尚早，踢会儿蹴鞠吧。”</p>
瑞临长公主赶紧说，“你们小婶刚坐下来才玩半把。”</p>
小孩子们又纷纷改口，要小婶用完晚膳再走，别那么早就又回府啦。</p>
羽青鸾看了圈眼巴巴地围在身边的孩子们，说：“后日我有闲，你们都到我府上来玩。”</p>
一群小朋友欣喜地朝羽青鸾行礼，“遵命。”这才美滋滋地告退，不打扰小婶打麻将，快乐地商量着要穿什么衣服去，又说要跟小婶比箭，又说要和小婶踢蹴鞠，又说要跟小婶骑马的，有说要去坐冰车的。</p>
裴三郎：“……”你们把我家当成儿童乐园了吗？他再看羽青鸾，发现他老婆还抱着别人家的孩子，正低头跟人家说话，轻声细语的，一副温柔大姐姐的样子。凸！对我都没这么温柔过。</p>
裴贞上前，行礼，“小叔。”又招呼一群弟弟们过来见过小叔。</p>
小朋友们过来行完礼，激动地跑去向羽青鸾报喜讯，纷纷告诉她：“小婶，小叔回来了。”</p>
裴皞过来，赶紧把弟弟们都领走。他去抱小堂妹，小堂妹不让他抱，一把搂紧小婶的脖子，不愿离开。他只好把其他几个领到客堂，去找小叔玩。</p>
羽青鸾抱着小女娃跟瑞临长公主她们打了半圈麻将，镇武侯世子夫人跟瑞临世女都顶着大肚子，一起从后院出来，正院里又是一通热闹。</p>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用过晚膳才各自回府。</p>
裴三郎跟羽青鸾回到自己的府里时，天都黑了。</p>
他俩跟往常一样，各自洗漱。</p>
裴三郎出门在外，好久没有舒舒服服地泡过澡了，今天着急进宫，也只是换了身衣服简单地收拾了下就赶着出门了。</p>
他先在浴桶里浑身放松地泡了一会儿，再把身上的那些汗垢反复搓干净，再把头发也洗得干干净净的。</p>
天冷，又是在外面，烧炭取暖都属奢侈，根本没有洗澡的条件。即使到了客栈，也不可能洗澡。客栈没有暖房，烧水洗澡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感冒风寒病故它乡。</p>
如今回来了，那自然是痛痛快快地洗个垢，想洗多久，洗多久，想洗多干净，洗多干净。</p>
他泡完澡，浑身舒服地出来时，屋子里的女官、宫女都撤了，羽青鸾已经睡下了。</p>
依然是招牌式标准睡姿，但她没睡着，眼睫毛还在颤，呼吸很不是睡熟后的均匀沉稳，又轻又浅。</p>
他凑过去捏住她的鼻子。</p>
羽青鸾睁开眼，看着他。</p>
裴三郎说：“聊会儿天呗。”</p>
羽青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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