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见到寒常计和朱蛤称兄道弟,每日该修炼修炼,该吃饭吃饭,一人一蛤形影不离,对门派的其他弟子并没有影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了。
他更好奇的还是寒常计在数百朱蛤之中闪转腾挪的本事,要是真有什么秘法,倒不如拿出来参详参详,有这样的本事,天下何处去不得?
可惜的是,寒常计的答案并不是这样的:
“回禀掌门师伯,弟子当日并没有用什么秘法,仅仅是靠着观察和计算而已。”
“观察,计算?”
“是的掌门师伯,蛙舌虽快逾闪电,却也暗合定数,朱蛤位置低,想进攻的目标一般都远高于自己,所以蛙舌常常是略微抬起,再加上其速度极快,往往是朝着对手可能闪避的地方进攻,所以只需要因势利导,做出下一刻即将往前一步的假象,就能让大部分攻击扑空。”
王鼎听了以后,说道:
“这道理人人都会,可是即便是你师父也闪避不急,数百朱蛤之中哪怕只有一次没有被你迷惑,你也必死无疑了。”
寒常计道:
“这其实也并不很难,蛙舌长为一丈,每一弹指间可攻出十六次,我的每一步最多面临四千八百次进攻,料敌从宽,再多加二百次,算作五千次整。也就是说每走一步都心算五千次,如此而已。”
王鼎这才发现问题,皱眉道:
“且慢,你每走一步能计算五千次?”
寒常计点头道:
“最多可以到一万两千次,每次都能计算三位数相乘的结果。”
王鼎倒吸一口凉气,又确认道:
“三位数相乘的结果,你每走一步能计算出一万两千次?”
寒常计道:
“是啊,是不是弟子太无聊了?水特师兄每日都自己玩耍,弟子一个人左右没事,就自己和自己玩,只是觉得有趣所以计算一下......”
王鼎听得都呆了,问道:
“你打出生就这么能算吗?”
寒常计歪头想了一阵,道:
“最开始是计算加减法,后来觉得没意思,便计算乘法,一开始是个位数相乘,然后是两位数相乘,渐渐的就是三位数啦,嗯,到我二十岁的时候,三位数的乘法还算的很慢,不过每天都算,睡着了也算,时间久了,便越算越快了......”
王鼎听了以后,心中先是震撼,然后就是唏嘘:
寒常计的母亲孔元香,当年失策被自己算计,一怒之下自废修为,后来生了儿子,不愿意他重蹈覆辙,便以本家门派寒鸦峰三个字的首字为姓,又在他的名字里特意取名常计二字,意思便是叮嘱他常常计算。
时过境迁,寒常计竟然以算为乐,而且真的不负孔元香的期望,竟然练就出这种古今无双的本事。
朱蛤的进攻只是一个一个的小点,不比修真者排山倒海的灵气,所以寒常计靠着心算,竟然每一步都没有走错,将数百只朱蛤的攻击方向都算的一清二楚。
这......
王鼎心中感慨莫名,几十年过去了,前因后果之下,竟然是这样的发展......
不论怎么说,这孩子在门派中一直都很好,对长辈们很有礼貌,嗯,听说宗俊晤将孔元香的灵位摆在了寒鸦峰的祠堂中,有空带他回一趟寒鸦峰,祭拜祭拜他的生母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