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凯复站在阵中,看向拱手行礼的秦星伦,一时有些恍惚——秦星伦,居然这么苍老了?
当年英姿飒爽,温文尔雅的决仙门大师兄,如今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而已,毛发衰退,双眼浑浊,早没有曾经的风华。
他的寿元也快到头了吧?
孟冠宇却没有想这么多,面对秦星伦的礼貌,他只是冷漠的点了点头,道:“秦长老,久疏禀侯了。不过眼下你我都有要事,就不絮言了吧?”
秦星伦在云头问道:“大战将起,星伦只是有一事不明——烈火城大举进犯我决仙门,已是彻底违背了祖修璇盟主的盟约,这是背信;此次发难,更是趁着我派掌门不在的时候,此是弃义;孟城主今年已有九百余岁,担着这样背信弃义的骂名,就不怕在广阳州遗臭万年吗?”
孟冠宇冷笑一声,负手望天,问道:“秦......长老,谁说这是大举进犯?自从王鼎掌门离开后,寒鸦山脉盗贼横行、正道倾颓,低阶修士结寨抢掠者极多,烈火城为了匡扶正义,这才不得已率部清剿,只要杀了那些恶人,老夫立刻就会退兵,这,何来进犯决仙门之说?”
秦星伦瞳孔一缩,知道对方已经想好了托词,他点了点头,嘿然道:“既然贵派有这样的说法,那确实不必多说,孟城主,请了。”
他话音一落,决仙门中一声呐喊,七百名练气期弟子和十二位筑基期弟子鱼贯而出,正中拥着一位修士,身材欣长,面容冷峻,正是皮星剑。
孟冠宇终于看到了皮星剑,心里一松,道:“凯复,莫要松懈。”
王鼎在的时候,烈火城几次在他手里吃瘪,都是输在“想不到”这三个字上,孟冠宇几次痛定思痛,已经有了明悟——决仙门只要缺了某个内门弟子,就一定有阴谋。如今虽然王鼎走了,他还是甚为忌惮决仙门的这种行事手法,这次看到决仙门内门齐出,他才放下心来。
孟凯复擎枪在手,足下一顿,凌空站在聚火伏魔大阵之上,脚下是两千名练气期修士枕戈待旦,面前是决仙门全派弟子,他心怀激荡,战袍猎猎,道:“决仙门的听了,尔等包庇恶徒,倒行逆施,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不然稍后聚火伏魔阵全力进攻之下,你决仙门下场自不必说!”
江星夷站了出来,冷笑道:“姓孟的,说白了不就是想叫阵吗?来来来,两军阵前,咱们先单打独斗一次如何?看看是你烈火城的枪法厉害,还是我决仙门的决仙剑典厉害!”
孟凯复一阵头疼.......
他现在金丹初成,自问绝对没有江星夷那样的天赋,对方这么叫阵,两千人都看着自己.......
水特和对寒常计说道:“你看,咱们师傅好威风!他主动邀战,对面那个金丹修士脸都绿了。”
寒常计与有荣焉,连连点头,提醒道:“师兄,还是凝神对敌吧,不要分心。”
水特:“.......”
眼看局面僵住,江星夷的冷笑越来越明显,自家这边士气越来越低迷,孟冠宇轻哼一声,道:“江星夷,你上次斩杀我烈火城四位金丹修士尚且不知道反省,现在还敢公然叫阵?老夫和你打一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