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什么?原来王鼎右手以青木归元剑应敌,挥洒自如,左手却牢牢抓着幡杆,竟然是把这魔修的得意法宝当做了拐杖支撑。
法宝嘛......怎么用都可以,只要在用,能用,就不能说人家用错了。
看明白了这件事,饶是山主在生死之间,也不由的有些无语,决仙门的弟子们也一个个都有些羞赫。
王鼎青木归元剑在手,立刻轻松了起来,决仙门的剑法一招招使出,不忘时不时的穿插点木藤决打断对方的节奏。
青面明尊也没料到王鼎出了这么个怪招,眼看他打的兴起,甚至干脆以左手的木渎绣魂幡抵挡攻势,右手的青木归元剑矫若游龙,不停的寻找机会偷袭。
青面明尊被打的不耐放,长啸一声,狰狞道:“这种小聪明何足道哉!看魔家的五彩铁棘金头蜈蚣!”
他一声吆喝,一尾蜈蚣顺着他的袖管爬出,身上每一节都色做五彩,头为金色,每一节都有两个足,看起来如同黑色的钉子一般,它在青面明尊的身上左绕右转,一出来就腥气扑鼻,不问可知,毒性极强。
华阳子厌恶的看了一眼蜈蚣,道:“这蜈蚣确实也不是金丹期的,算不得违规。”
青面明尊闻言大喜,一人一蜈蚣,一正一奇的袭向王鼎。
这下王鼎就惨了,不论如何,他拿着木渎绣魂幡,行动终究不便,那蜈蚣在空中凭空飞舞,一直在寻找机会,他以左手抵挡,蜈蚣就朝着他的左肋钻,他以右手出剑,蜈蚣就朝着他的右侧后腰盘旋。
王鼎无可奈何,只能防守,局面立刻陷入被动。
青面明尊其实几次看到王鼎的破绽,然而他的这条五彩铁棘金头蜈蚣实际上并不是拿来战斗的,而是他的宠物,毒性并不是很强,如果没有咬在要害处,未必能一举拿下对方的性命。
所以他也在寻找王鼎的漏洞,希望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王鼎打了一阵,山主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道:“蠢材蠢材,法宝在手,连注入灵气都不会么?”
华阳子闻言也徐徐点头,道:“两边都不知道注入灵气,实在是笨的可以了。”
山主说这个话,是想让自己能赢,华阳子跟着说的这句话,却隐含警告。
青面明尊一凛,看了一眼华阳子,不敢违背他的意志,把灵气灌注如八珍伞中。
灵气次第灌入,这以正气阳气为主的法宝,极为排斥青面明尊的灵气,他的那邪魔灵气灌入,八珍伞在金色绿色的光芒闪动间,过了好久才慢慢打开法阵。
他的灵气仅仅是一个启动的引子,饶是如此,筑基期的那点灵气也几乎消耗殆尽。
另一边,王鼎还没有结丹,灵气还没有那么明显的特征,木渎绣魂幡吸收了他的大部分灵气,立刻震动,顿时场中煞气滔天而起,相比于八珍伞不温不火的打开,气势不可同日而语。
王鼎站在木渎绣魂幡的旁边,忍不住看向启动的元婴法宝,只见上面的九个面容痛苦,各有不同形状的绣像,一个个渐渐的消失不见。
他眼睛尖,只见那组成绣像的丝线正在徐徐变化,如同一条极长的蛇,在幡旗组成的海洋里翻腾,卷曲。
他心里一动,想道:“难道是以丝线为阵法,就在这幡上不停的变化?”
果然,念头还没断,木渎绣魂幡上已经凝成一个魂字,色做血红,煞气滔天。
王鼎眼前一花,九个脸上无比怨念的鬼魂,凭空站在了他的身边,他们面色狰狞扭曲,但是却双手松弛,两脚悬空,安安静静的站在空中。
王鼎看着九个魂魄,想到那山主的手段,为了自己的法宝,不知道毁了多少家庭,不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的修士?他一时间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要是能借机毁掉这个邪物,输又何妨?!”
他的对面,青面明尊的蜈蚣被八珍伞的光芒罩住,无比难受,立刻扭扭曲曲,歪歪斜斜的爬回了青面明尊的袖子,任由他如何驱策,都不再出来。
青面明尊手里握着八珍伞,感觉自己一身本领被这金光一照,十成用不出三成,在金光下,他的一张青脸,更绿了。
山主看的欲言又止,原本想问问,能不能把这金光收一收,见华阳子面色平淡,心知自己不能得寸进尺,对方毕竟已经网开一面了。
王鼎心里想了又想,道:“这一阵我要是输了,算上华阳子前辈认输一场,山主认输一场,这山主就输了两场,不论下一场是输是赢,四局里面也一定是平局或者三比一,无论如何这山主都是死定了。然而这一场我若是赢了,华阳子前辈下一场的胜负也依然赢面不小,他未必有闲心去救这九个无辜的灵魂.....”
“为了九个冤魂,让华阳子前辈多承担一丝风险,应该没事吧?”
他毕竟是筑基期修士,寿命不长,没有到华阳子那种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程度,这木渎绣魂幡上的九个冤魂,各个都是人家惨剧,王鼎再怎么心硬,此刻也忍不住想搭救他们。
打定了主意,王鼎看了看身边浓郁的黑气,忖度道:“这黑气如此浓郁,敌我都分不清楚,也许是元婴为了隐藏自己保护自己的手段,华阳子前辈也未必能够看得破,嗯,我不如趁此机会,先观察一下这个幡,总是想想辙儿,把他们救出来为好。”
他心里一动,一挥木渎绣魂幡,朝着对面的青面明尊一指,果然,魂幡上的血红的魂字一亮,九个冤魂齐齐厉啸,朝着青面明尊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