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冠宇心念电转,顿时想到孟凯封死的蹊跷,瞳孔一缩,寒声道:“难道......凯封当年出手的消息,竟然是你透出去的?!”
万玲儿笑道:“是啊,我当年原本是路过,结果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追着决仙门的筑基期弟子,明显居心叵测,嗯,我不像孟城主这样反复无常,总是要以和气第一的,所以我才出言提醒一下决仙门。”
孟冠宇咬牙道:“所以我那凯封孩儿,才被准备充足的决仙门一举击杀!点星观,本座真是小瞧你们了,原来这广阳州的事情里,还有你们的影子!”
万玲儿道:“孟城主,我点星观身为广阳州大派,怎么可能对广阳州的事情不闻不问?倒是贵派手段阴险毒辣,要不是机缘巧合,岂不是酿成广阳州一场大祸?人算不如天算,孟城主偷鸡不成蚀把米,义子惨死在无名深山中,却不敢背下罪名,令他抛尸荒野,至今不能敛葬,不知道作为义父,孟城主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是否心安?”
孟冠宇怒极反笑道:“好啊,好啊!这件事不明不白,萦绕老夫内心百年,终于让我找到了幕后黑手!万玲儿!你会死的很难看!”
万玲儿有意提起旧事,正是为了激起孟冠宇的怒火,让他丧失理智,见孟冠宇终于发怒,她立刻说道:“你烈火城要是不贪得无厌,何至于走到这一步?今天阁下阵法一道上远不如我,终于懂得收手,否则难免又要痛失一子。”
孟冠宇须发皆张,咆哮道:“老夫想赢就赢,你能管得着?劝你少用言语激我,咱们各出阵法,我烈火城还会怕你不成?”
万玲儿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好,那就先比阵法,我先把孟凯复放出来。不过话说到前头,这次再受困,我点星观可不会留情。”
孟冠宇怒火一发,就已经知道中计,但是转念一想,这万玲儿当众揭发丑事,又和孟凯封的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顺着她的意思,先比拼阵法又如何?反正是必须要灭口的了,还不如让对方把底牌都亮出来,索性杀个干净,一了百了。
他眯眼道:“尽管试试!你要是不说前尘往事,老夫无非是收你点星观加入我烈火城而已,不过算了,你尽管手段尽出吧,不然你点星观从此就要被抹平了。”
他和万玲儿,一个恨对方当众揭发自己,另一个恨对方想灭自己满门,两个人眼中都有按压不住的怒火,深深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有默契的各自飞身退了两里。
不需要孟冠宇开口,万玲儿一挥手,孟凯复眼中恢复了清明,他环顾一眼四周,然后沉默的返回大阵。
孟冠宇亲自查探,确认孟凯复没有受伤,然后吩咐道:“让你义弟来带两千人,你带着筑基期修士,和他们做一场!”
阵法拼斗是假的,全力杀人才是真的。
孟冠宇此时已经立意杀掉所有点星观的修士,如果等到俘虏对方后再下令,说不得到时候落下把柄,传到祖修璇那里,终究不太好。
烈火城这边反应极快,两个“聚火伏魔阵”顷刻间成型。
一个是两千练气修士组成,一个是五十位筑基期修士组成。
抬眼看去,只见点星观依然只有一个阵法,隐隐绰绰,里面的修士正按照阵法运行,或行或坐,看起来极为玄妙。
孟冠宇扬声冷笑道:“万掌门,你们点星观就只有这么一个大阵么?”
万玲儿遥遥说道:“不管贵派有多少阵法,尽管使出就是,我点星观全部接下了!”
这可是你说的!
孟冠宇早年和寒霜书院争锋,对方的金丹修士常常结阵迎敌,令他大为头疼,后来霍钧制霸天下,两派偶有争锋,互有胜负,也都是筑基期,练气期一级的。
除了寒霜书院外,孟冠宇自认为阵法一道上,广阳州再无敌手!
他亲自主持,遥遥控制两个“聚火伏魔阵”缓缓从两侧向对方的“周天禳星局”靠拢,意图左右夹击,让大阵崩溃。
万玲儿从天而降,回到令狐星远身边,疲惫的对着他笑道:“这下如你的意啦。”
令狐星远心疼的给她擦汗,道:“怎么这么说?”
万玲儿道:“少装糊涂了,为了不以一敌三,我只能拿话僵住烈火城。一会儿阵法拼斗,赢了的话,烈火城也许攻势受阻,祖修璇盟主也许会来支援。输了的话,烈火城一定会想斩草除根的,到时候我只能投往决仙门了。”
形势危急,令狐星远也还是忍不住一笑,道:“你入了决仙门,就是我的师妹了,到时候得叫我师兄。”
万玲儿忍不住掐了他一下,腻声道:“我入了决仙门,就是长老!到时候还是压你一头!”
这“压”之一字,乃是夫妻二人间的另一桩趣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令狐星远忍不住脸色通红,道:“快操控阵法吧,无论怎么说,都得先打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