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细细看了一遍,随手在空中写下几行草书:“广阳州方向有变,我去查看,勿念。”草字悬浮在空中,赫然是一手聚灵成相的大道之息。再看时,只见火龙玉清钟已经不再摆动,除了几行草字外,整个纯阳观仿佛亘古不变一样。
广阳州注定不能太平了,各方势力纷纷陆续关注这个并不起眼的地方......
王鼎等人对此还毫不知情,他们休息了好几天,才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王鼎拉过秦星伦,道:“大师兄,这次太侥幸了,元婴修士的手段高深莫测,如果以后再来这么一次,我们岂不是要被一网打尽?我看鸡蛋要分开放,免得被人一锅端了。”
秦星伦道:“但是分开的话,就没办法形成战斗力了?”
王鼎苦笑道:“没了就没了吧,总比被一网打尽的好......让人大摇大摆的进到自己的识海中,这样的事情我实在不想再遇到第二次了。”
秦星伦看看蔡灵霏和远处的皮星凝江星夷,摇头道:“商量着看吧,总不能因为害怕,就不做事了?我们迎回星远师弟,到时候你就可以不主持五行不灭阵了,只要掌门还在,事情就总有转机。”
王鼎要开口说话,蔡灵霏已经笑道:“知道你不愿意,但是无论怎么说,我们总该尽快救出星远师弟吧?走一步,看一步,现在不是顾虑的时候。”
王鼎看着他们夫妻两,心里知道这番话他们大约早就准备好了,两个人夫唱妇随,明显有备而来,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星伦知道不能一次就说得动王鼎,他早有预料,点头道:“好,迎回星远师弟,我们再听听他的意见也不迟。星远师弟智慧百出,和灵霏一时瑜亮,相信以他的智慧,未必没有别的解决办法。”
王鼎点头道:“先剿灭断兽寨,然后找那个金丹说话,最后去迎接令狐师弟。”
他知道玄非在身边,想听一定听得到,所以把事情说得隐晦了些。说话二字,其实是决仙门打算动武威胁薛嘉荣,令他臣服;迎接令狐星远,就更加不会容易了,难道王鼎虎躯一震,放出王霸之气,就能令点星观言听计从,拱手相让?说不得,到时候一定也是一场恶战,只是玄非小和尚是个外人,不好明说罢了。
蔡灵霏动用炼神甲后,神识全力驱动下,整个人立刻苍老了十几岁,而且脑髓深处,时不时间或传来阵阵剧痛,虽然不影响修为,但是却令她思维迟滞,她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到时候稍加休整,合六人之力,必可以想出办法来,让那位金丹修士好好说话。”
因为黑袍人传讯在前,断兽寨必定已有准备,要么严阵以待,要么卷铺盖走人,此时最重要的是速度,所以几个人说话都不太多,状态一旦恢复,主要精力全部放在赶路上。
王鼎五人擅长御器,飞行自然无碍,但是玄非乃是炼体而不是炼气,御器飞行这一块确实不擅长,他每每以一串佛珠为法器,一边催动灵气,一边紧张的控制,明显手忙脚乱了。看来普通的日常赶路,玄非还能应付,真的全力飞行就有些不太擅长了,王鼎见状提出带玄非一程,令这位小和尚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连连致谢,小光头上汗水淋漓。
这窘迫样子和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天真流露。王鼎和江星夷不约而同想起了水特,一时间对玄非好感大增,王鼎问道:“大师,你是贵寺年纪最小的吗?”
玄非点头道:“本寺没有回归金刚宗之前,贫僧忝为三百年来筑基第一人,不过金刚宗里弟子极多,遍布各州,应该还有胜过贫僧的同道。”
王鼎和江星夷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从眼神里读懂了对方的意思:瞧瞧人家!同样是少年得志,水特吊儿郎当,这位玄非却能谦逊有礼。想起水特在灵田中指东骂西的样子,江星夷心里暗暗发誓,有空一定要多鞭策水特,让他也有个名门正派的样子。
众人飞了一天,玄非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忍不住好奇,问道:“王掌门,贵派刚才出手,五人结阵居然引动如此巨大的天地灵气,贫僧在阵外待了一阵,深感心惊,不知道这是?”
王鼎早猜到他有此一问了,避而不答或者有意遮掩都反倒不妙,他早有腹稿,打算来个轻描淡写,笑道:“谁家没有个拼命的手段?唉,只是我们这次拼命,代价可是不小......”
果然,玄非以为这是决仙门的秘法,需要付出极惨重的代价才能发动,想到这件事只是因为自己而起,他心生愧疚,道:“罪过罪过,要不是王掌门古道热肠,一心护送,贫僧这次恐怕必死无疑了。决仙门不惜代价救我一命,这件事不仅要回报本宗,贫僧日后也一定要找机会报答的。”
王鼎心想:你只要肯把这大阵的消息放出去,到时候来个真真假假,乱人耳目,让祖修璇和孟冠宇不再忌惮,就已经是莫大的功劳了。但是此时此刻却不能这么回答,他面露难色,道:“大师要是有心,请不要轻易告诉别人,只告诉贵派几位座师既可。不然难免被有心人利用。”
只在几个高层中小范围传播,这样的话才有可信度,到时候孟冠宇等人费尽心思打听,才会彻底让对方放松警惕。
玄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前方,说道:“你们看,前面是什么?断兽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