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伦收起笑容,叹了口气,道:“好了,现在关键点已经找到了,但是这偏偏是我们最束手无策的啊。烈火城和桃花殿决裂的时间不会太久,我们根本没时间等王鼎师弟,到时候两派争出个高下,赢家一统天下,我们还有什么机会?”
蔡灵霏点头道:“是的,眼下的时机千载难逢,根本不容错失。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士气就算再重要,也不如现在的计划重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剩下的看天命了。”
王鼎看着垂柳随风飘拂,喃喃道:“天命......天命......”
他回头盯着蔡灵霏,道:“蔡师姐,这里没有外人,我问一句话,你一定不要骗我,好吗?”
蔡灵霏点头,王鼎问道:“你说,我决仙门到底有没有机会一统广阳州?”他这话一出,除了蔡灵霏,所有人都一起看着他,江星夷愕然问道:“王师兄,掌门,你,你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
王鼎解释道:“为什么不能有?我想过了,广阳州这地方地处偏僻,难出大才,我们要是想以后修行上有进步,是一定要走出去的。满月寺的金丹们为什么宁可解散门派也要回转金刚宗本宗?还不是因为有成就元婴的契机在!广阳州历史上从没有出过一个元婴,即便是师父这样的九龙纹金丹修士,放到外面稍微好些的州郡,谁都知道他的元婴大道是必然的,可是就在这广阳州,他三次冲击元婴都不成功。你们说,这真的是师父的修行出了岔子吗?我后来日思夜想,觉得师父晚年尤能以一敌百,甚至还有余力差点斩杀一名元婴期修士,他的路子一定不会有错,一定是这广阳州根本就没有被天地气运钟爱,注定不会产生元婴修士的。”
“既然如此,这广阳州就成了个垃圾桶,来的大部分都是孟冠宇这样居心叵测唯利是图的小人,让他们争霸牟利,还不如我们决仙门一统广阳州。上次蔡师姐说,祖修璇匡扶正道,是极好的事情,我深有感触,我们把广阳州握在手中,规划山河,整饬风俗,这样的功德,难道不比孟冠宇这样的人好一千倍,一万倍吗?寒鸦峰忝为第一久远的门派,却一事无成,只懂明哲保身;早年寒霜书院占据咽喉要道,不思和衷共济,却只是一味中饱私囊,让我广阳州民生潦倒;点星观祈禳吉祥,最后却是讳莫如深,一无是处;桃花殿若不是出了个祖修璇,也不过是一群腐儒,闭门造车,坐井观天;烈火城看起来军容极盛,可是却滥杀成性,有伤天和。像他们这样的门派留存下来和灭门没有两样,为什么我们自己不能做?”
他一口气说完心里话,深深吸气,在凉亭里对着同门作揖,道:“王鼎这番想法,确实有私心,想我决仙门能世世代代,永传于此。但是王鼎也有公心,我相信我决仙门来管广阳州,一定比其他人来的更好。这番心思天日可鉴,愿诸君能全力助我!”
皮星凝叹气道:“你都说到这一步,我要是还说我不肯,恐怕列祖列宗都不会容我了。”
秦星伦肃容道:“志存高远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你这一步走出去,就是千难万难了......”
王鼎面色低沉,道:“所以我也没有信心。”他这话说出来,秦星伦哑口无言,皮星剑低头沉思,皮星凝叹气不已,江星夷目光疑惑,大家都不知道出路在何方。
蔡灵霏看了一眼场中,哈哈笑道:“当年先掌门在时,纵横一世,何其豪迈,你们几个人从小跟着他,到了这种时候反倒一分一毫都没学到,真是可笑。”
她不顾王鼎等人脸色骤变,继续笑道:“既然你们都不觉得有希望,那不如大家别做了,我们就靠着水特的经营,把绝仙剑派改名叫决仙农舍,或者叫决仙药铺,决仙医馆一类,靠种田度日,也未必不能传之后世?”
秦星伦眉头一皱,道:“灵霏,这话有些过头了。”
王鼎道:“蔡师姐,我知道你是想激我,但是前路茫茫,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再问一次罢,统一广阳州,我决仙门到底有没有机会?”
蔡灵霏望天冷笑道:“没有机会。”
王鼎一窒,重复道:“没有机会?”
蔡灵霏扫了他一眼,道:“没有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