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星远奇道:“掌门师兄找我有事吗?”
秦星伦点点头,把他拉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低声道:“这个玉筒里面是我决仙门的典籍秘法,是师尊生前托付给我的,我此去寒鸦峰未必安全,你替我贴身保管。”
令狐星远脑子一转,就知道托付给自己的原因了:皮星剑负责守卫,一旦有外敌入侵,他是第一个被抓的人,很可能会被搜身;王鼎凶名在外,搞不好也会被别人重点照顾,到时候万一被什么人轰成渣渣,这玉筒不也遭殃?星凝和星夷是迟早要结婚的人,托给一个人,另一个人怎么办?只有自己平素低调,到时候大不了装孙子投降,决仙门典籍至少还能传承。至于练气期弟子和掌门夫人蔡灵霏,他们毕竟不是门派的正统,给他们名不正言不顺。
他极为聪慧,一点就透,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点头接过了玉筒,然后慎重的找了个贴身地方珍藏。
秦星伦见他如此做派,知道托对了人,心里大石落地,也不和这位师弟多废话,点了点头就拉上王鼎,两人马不停蹄,一起朝寒鸦峰御剑而去。
两个人在路上反复推演,要是寒鸦峰推辞不肯帮忙怎么办,该怎么说话,又该怎么请求,用了十几天才到达。
到了以后,寒鸦峰的看门弟子是外门,修为低微,年纪也不大,没有见过秦星伦,传话去问过后,说道:“掌门人有事不在。”
秦星伦和王鼎对视一眼,心说要遭,寒鸦峰搞不好是借故推辞。
秦星伦嘴角一抽,艰难的就要拉下脸皮求人,结果看门弟子又接着说道:“不过他临走前吩咐过,决仙门有人来的话,请到正殿,他已经留下专人相候了。”
秦星伦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好道:“烦请前面带路。”
那童子带着两个人往前走,秦星伦在寒鸦峰上待了差不多十年,怎么会不认得正殿在哪?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失礼罢了。
到了正殿,童子告辞而去,秦星伦和王鼎还礼,再三致谢后进了门。
推开门一看,等着秦星伦的是他的熟人,名字叫逄英睿。当年他们还是练气期的时候,寒鸦峰上有一次大典,五个人安排到一组操作搬运傀儡,都累得够呛。
想起这段往事,秦星伦知道这是寒鸦峰有意安排的故人相见,既然安排了故人,那这次交易应该是不会有问题了。
他放下心来,和这位逄英睿叙了旧,才知道原来当年剩下的四个弟子,最终只有这一个人成功练到筑基期。
隔了将近五十年再见,剩下三个都已经作古了,就算是秦星伦自己也是最近饱经沧桑,两个人说话都有些唏嘘。
逄英睿突然拍了拍额头道:“看我这个脑子。只顾着和你说话了,不知道这位是谁?”
王鼎上前见礼道:“在下王鼎,决仙门下弟子,任职.......啊不,曾经......是决仙门的传功长老。”他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眼下决仙门已经一片萧条了,哪有什么传功长老?不由得声音发涩。
逄英睿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陷入伤心,不好再多说话,只能点头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然后对秦星伦说:“我们掌门出门访友去了,走之前吩咐过,决仙门初来乍到必定多有不便,寒鸦峰是这里的地主,我们两派也是世交,这里有一套一品护山大阵,虽然不太入流,但是也足够你们先用一段时间了,要价是五百灵石,另外再附送六个搬运傀儡。”
秦星伦和王鼎惊喜的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寒鸦峰几乎是在白送。大约是这位宗俊晤掌门不方便见面,但是依然表达善意。
秦星伦再三感激道:“贵派掌门为人谦逊仁厚,令人由衷敬佩。在下早年有幸在此地学习,宗掌门算得上我的半个授业恩师,来日决仙门上下必定再次登门致谢,必不相忘。”
王鼎在一旁庄重的补充道:“祖修璇盟主前日说过,过往恩怨一笔勾销。这句话在下稍作修改,烦请这位师兄务必转呈贵派宗掌门,贵派于我决仙门,往日无仇,今日有恩,我决仙门上下感怀不已,来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逄英睿闻言大喜,也反复辞让,一时间,双方互相致意,宾主俱欢。
秦星伦看时间不早,着急想快些回去,向王鼎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王鼎会意,点了点头。秦星伦起身告辞,逄英睿再三挽留不住,才亲自送两个人离开寒鸦峰。
三个人走了一程,四下无人,逄英睿突然说道:“秦师兄,咱们两人有旧,算得上是故人,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一下。”
秦星伦立刻询问,逄英睿简明扼要的说道:“本派长老并不是都支持贵派的。”
王鼎马上问道:“贵派只有宗俊晤掌门和孔元香长老啊?难道是......”
逄英睿目光闪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点头道:“这位王师弟心思机敏,响鼓不用重锤,决仙门人才济济,令人羡慕。”
秦星伦知道这话题是不能展开的,深深看了一眼逄英睿,然后才和王鼎告辞离开。
两个人这一来一回,足足用了五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