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春杏如往常一样,仍然伺候着黄大道。从春杏脸上,黄大道丝毫见不到苦痛的样子,要不是胳膊和脖子上几道伤痕提醒,彷佛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一样。这道道的伤痕,总被春杏故意掩盖住,很长一段时间,黄大道没有印象见过,但是自从留意以来,即便是只露出一点,黄大道看上去,感觉也是那么的刺眼!
“春杏,你的胳膊是怎么了?”黄大道伸手拉过春杏的手臂,用手将袖口掀开,几道深深的血痕,印在春杏白嫩的皮肤上。
“哎哟!”也许是黄大道太过用,也许是扯动了伤痕,春杏忍不住叫了起来。
春杏满连通红,使劲将手收回来,用袖子努力遮住手臂,“没什么!”
黄大道不依不挠,又抓住春杏的手,“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真没有什么!”春杏有点惊惶,总想掩盖住自己的伤痕。
“你告诉我,是不是许华承打的?”
春杏猛抬头,眼神惊讶,没想到黄大道全都知道了!
黄大道死死地盯着春杏,一副非要问到底的样子。
“你不要问了!”春杏绝望地说道。
黄大道紧紧地握着春杏的双臂。
“不管是谁干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他们家的一个丫鬟,不要说受伤,就是要我们的命,不也是大户人家平常的事情吗?”
“你要是有事,我怎么能够袖手不管呢,不管遇见什么事,我怎么也要帮忙想办法啊!”
“想办法,能想什么办法?这就是我的命,你也帮不了我!”春杏绝望地嚎啕大哭起来。
许达邦的事实固然让人伤心,但春杏的声诉更让人绝望!
当前的世道,豪门大院的一个丫鬟,从买来的那天起,这条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黄大道尽然无言以对!
这么多天,黄大道居然对此毫无察觉,每天只和春杏打打闹闹,哪里想得到,在春杏阳光烂漫的笑容下,尽然掩藏了这么多的辛酸。
黄大道发现,自己确实是难以帮上忙。要说拿钱将春杏买过来,一来,自己根本没钱,人许家也不缺钱,二来,即便有钱,许华承如果就是不卖,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黄大道理解了春杏有多么的绝望了,命运犹如一副枷锁,将春杏牢牢地锁在裕福堂,锁在许华承身边,任春杏怎么努力,也是摆脱不了!
黄大道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眼见春杏陷在这深宅大院之中,而自己又毫无办法,深深的挫败感笼罩在心头。黄大道联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自己从以前的富家子弟,跌落到社会底层,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只能寄人篱下,回到荣广源,又要看人脸色!
黄大道一边陪着春杏伤心,一边自怨自艾。
春杏伤心了好一阵,也是怕被人发现,擦擦眼泪,“大道,有你这份心意,我死也愿意,你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眼下,我是没有法子的,你要是真想帮我,就争口气,闯出名堂,小姐也说过,以你的能力,定能干出一番事业,到时候,真要把我救了出去,我甘愿做牛做马,伺候你一辈子!”
说道这里,春杏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黄大道,上前将黄大道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