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季主任休息了,真是抱歉。”宁致远颔首,“有点儿事情想跟季主任了解一下。”“来,坐下说。”季天泽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宁队长是想问关于陈锋的伤势吗?” </p>
说着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送到宁致远面前,宁致远接过水杯道了声谢,坐到沙发上问:“季主任知道昨晚齐医生看见马宁马教授的事儿吗?”“我听说了。”季天泽坐到宁致远旁边的沙发上,“上午我还特意去问过齐医生,他说他当时确信自己看到了马教授,但过后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马教授都去世两年多了,怎么可能再出现在医院里呢。” </p>
宁致远点点头:“这件事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但现在不仅是齐医生,还有其他人也在传医院里闹鬼。季主任不觉得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吗?” </p>
“宁队长多虑了,”季天泽摆摆手,“医院本来就是个经常死人的地方,尤其是象我们这种历史悠久的医院,各种版本的闹鬼事件那可多了去了。”“哦?那季主任可不可以说来听听?”宁致远饶有兴趣地问。 </p>
“没想到宁队长对这些也有兴趣。那我就讲一个我听说过最经典的版本。”季天泽哈哈一笑,“我们医院的创办者是一个传教士,解放前也就是我们医院的前身是个教会医院。抗战期间有个老教授给一个受伤的g军军官做手术,因为伤势太重,没抢救过来,副官一急眼就开枪把这个老教授给打死了,兵痞嘛,就是蛮不讲理。老教授的尸体就放在后院的停尸房里。没过两天,有两个医生值夜班,就看见这个老教授在院里散步,两人吓坏了,其中一个拔腿就跑。跑远了才发现自己的同伴没跟上来,赶紧找人一起回去,结果看到另一个人倒在草坪上,已经死了。 </p>
“死了?”宁致远问,“怎么死的?”“肾上腺素极剧分沁,”季天泽耸耸肩,“人在紧张、恐惧、兴奋时肾上腺素都会飙升。这个人就是我们常说的被吓死的。从那儿以后呢,经常有人说看见那个老教授在后院转悠。解放后教会医院变成了现在的中心医院,医护人员也换了一茬又一茬,也就没人再见过那个老教授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不止一个人说看见已经故去的马教授,我觉得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我们学医的和你们警察都是唯物主义者,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些呢。” </p>
宁致远抿着嘴唇思索片刻又问:“马教授有没有什么兄弟?”“这个嘛,我还真不太清楚。”季天泽摇摇头,“不过可以问问肖医生,她是马教授的亲传弟子,马教授的后事都是她一手操办的。我这就叫她过来。”季天泽说着拿出手机给肖玉平打了个电话。 </p>
大概五六分钟之后,肖玉平来到了季天泽的办公室。季天泽招呼肖玉平说:“玉平啊,宁队长想问问马教授的情况,你是他的得意门生,你来给介绍一下。” </p>
“是因为昨晚齐放见鬼的事儿吗?”肖玉平开门见山地问宁致远。宁致远点点头:“看来肖医生也知道昨晚的事情了。”肖玉平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说:“这件事儿未免有点太不可思议了。马教授的后事是我操办的,我亲眼看见他的尸体被送进了焚尸炉,怎么可能又复活了呢?” </p>
“马教授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比如说兄弟?”宁致远问。“没有,”肖玉平摇摇头,“马教授一生钻研医学,没结婚更没有子女。早年间有一个姐姐在国外,前些年也去世了。所以最后是我们几个同学送的他最后一程,当时齐放也在。宁队长,与其说是鬼吓人,我更加相信是人吓人,我觉得是有人故意搬出马教授来制造事端。” </p>
“目的呢?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宁致远拧着眉问。肖玉平迟疑片刻才说:“这个嘛,我想也许跟最近季主任要荣升副院长有关吧。”“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了?”季天泽不满地看着肖玉平。 </p>
肖玉平看了季天泽一眼,面带讥讽地笑了笑,“确实跟季主任本人没有关系。可是你要知道,季主任一当上副院长,外科主任的职位可就空缺出来了,觊觎这个位置的人可不少呀!如果这个时候我们科室因为闹鬼的事儿乱成一锅粥,不正是可以给某些人提供可乘之机了吗?” </p>
“那都有谁有机会竞争这个主任的职位呢?”宁致远不解地问季天泽。“这个嘛,本来不应该从我这里透露出去。”季天泽面露难色,“不过事已至此,我就告诉你们吧,院领导已经通过玉平接替外科主任的决议了。等年底我一上任,就会对外宣布。这件事儿还希望你们都先别说出去。”说完季天泽还别有深意地看了宁致远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