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虎哈拉达,您好,我是托雷大汗的达可尔(亲卫队长),大汗马上就来,请您稍等。”
不一会儿,托雷就带着本部人马来到了车里虎面前,面容有些复杂地看着车里虎,嘴里喃喃道:“白安答,你的儿子跟君媱可真像啊…”
“车里虎,看来你已经发觉自己身世的问题了,那我也就不能再藏着掖着了,作为知情人,我必须把这一切告知与你,这事关白义安达当年的遭遇,还有你的额尼为什么会嫁给我…”托雷语气有些沉闷,但却在车里虎心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你随身携带的宝贝还在吗?”托雷忽然问。
“托雷叔叔,你是说这个吗?”车里虎摸出了自己佩戴的长命锁。
“拿上来。”托雷伸出手去。
车里虎便大大方方将那件长命锁取了出来,“此物便是,请各位验看。”
“啊?!”,没想到这长命锁一出现,紧跟着车里虎走出大账的妇人便一声惊呼,更加确信这就是自己当年失散的儿子。
“乂儿!我的乂儿啊!娘对不住你啊!”妇人泪眼婆娑,几乎就要晕倒过去。
“君媱……不要太激动了…”托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连忙过去搀扶着她,以免她真的摔倒。
一旁,托雷的达可尔,哈比拉的眉头一皱,从车里虎手里接过那银锁,略看了看便举在手里。
这时候,不少索伦部民也都被惊动了,开始不断向这边聚拢,正好当事人都在场。
“诸位听我一言。”
“二十多年前,发生在这乌苏里江北岸的事,诸位都知晓吧?”
乌吉延部的萨满布拉格撒纳见他闹出了这些个动静,心里也有些恼怒,“自然知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何须在此装神弄鬼?!”
“呵呵,萨满祭司且稍安勿躁,我想说的与这件事正好有关,不得不说。”托雷摆了摆手。
“诸位都知晓,在大约在二十多年前,我等林木中百姓都无须前往喀尔喀的乌尔赫特、恰克图等地互市、交易,在尼布楚、赤塔、乌兰乌德一带都有朝廷设置的货栈,偏远地带的关内商人还主动前往交易,我等百姓从中很是收益…”
“可惜这一切都在二十多年前的某日毁掉了,当时我等尊敬的白氏安达一行几人在接近黑龙江的交汇之地被杀,从此商贾绝迹林中,导致我等不得不不远千里前往长春府去交易…”
“是谁偷袭杀死了武功高强的白义将军,迄今为止还是一个谜,身为林中索伦诸部的大汗——我等共同的托雷大汗得知此事也是愤慨不已,立即亲自带着十几骑到白义将军被害之地视察,天可怜见,侥幸在离事发地点西边二十多里的地方发现了踪迹……”
“啊?!”
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声惊呼,其实连车里虎自己也有些好奇,当时究竟发现了什么?
那汉子的脸上隐隐有些得色,“在乌苏里江北岸一处小河上的道路,大汗发现了一顶女人常戴的貂鼠皮帽,大汗见过此帽,因为这顶帽子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林中的女人几乎没有人戴这种帽子…”
“是白义将军的妻子戴的?!”
一旁的萨乌节突然问道,白义带着他的妻子几乎走遍了整个索伦八部甚至黑龙江以北的广大地区,更是与各个部落的头领熟知,萨乌节也不例外。
“正是,于是大汗便带着十几骑追了下去,没想到这一追还真是发现了端倪……”
“快说呀!”
围观的人,包括克利坚在内,对发生在二十多年以前的那桩大案都很在意,见那汉子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禁都喊起来。
“还是让我来说吧”,只见托雷站了出来,“诸位,此人乃是我的亲卫,当时正好与本汗一起追查,诸位,我等沿着那条小河向北追了一小段便发现了一行人,约莫二十多骑,其中一人便是扎哈比赤!”
“啊?!”
众人都沸腾起来,连车里虎身边那两百多常备军脸上也显出兴奋的神色——他们的父母这十几年来估计一直在说这事,如今终于可以揭开谜底了,少年心性,能不兴奋嘛。
“诸位”,只见郭磊脸上显出不忍之色,接着又是长叹一声,“没想到啊,本汗当时万万没有想到啊,这劫持扎哈比赤之人竟然是……”
“是谁?”
人群中又传出一阵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