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松涛进门行礼:“这位大哥,小弟三人因贪赶路程,山间天黑迷了路,可否借宿一晚?”
那汉子点头,指了指旁边的一间房,说道:“那就只能委屈你们三人住一间房了。”
岳松涛连连点头:“不委屈,不委屈。”
见那汉子喝酒喝得香甜,一名随从道:“这位大哥,咱们行路饥渴,能否讨点酒喝?”
“出门在外,五湖四海皆兄弟,”那汉子拿出了酒菜,摆放在三人面前,“三位兄弟请自便。”
说完,汉子走进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便发出轻轻的鼾声。
一名护卫喝了几口酒,便打开了话匣子,问岳松涛道:“大哥,上次你们在翠云别院杀那小子失手,史家有没有暗中再给咱们找机会?”
岳松涛摇了摇头,叹道:“这个卫大公子虽说是廮陶第一纨绔,却并不是草包,手下能人不少,再想杀他,更难了。”
这时却听屋中突然传出一声暴喝:“想杀别人,先看看自己的脑袋长稳当了没有。”
话音刚落,那大汉身形便从屋内一闪而出,左手持剑指着岳松涛:“今日我钟某人便在此光明正大料理了尔等,不必等尔等睡着了再下手,也算是让尔等死个明白。”
岳松涛一脸错愕,自己三人只是借个宿而已,怎么就得罪了这人?
他赶紧站起身,拱手道:“这位大哥,你我无冤无仇,何必刀锋相见?”
“呵呵,无冤无仇?”姓钟的汉子一声冷笑,“你们要杀的可是廮陶城中的卫大公子?”
岳松涛的一名随从嘴快,立即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话便等于间接承认了。
岳松涛见无法隐瞒,便道:“不知这位大哥与卫大公子怎么称呼,太华派岳松涛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他这话说的,既想问明对方的来历,又报出了自己的身份,想要吓退对方:老子太华派岳松涛这几个字在江湖上还是有几分分量的,你小子若是识相的,就别自找麻烦。
不料那汉子微微一笑:“云苍山弟子钟岱,卫大公子是我小师叔。今日正好趁此机会领教驰名天下的太华剑法。”
钟岱自当日在廮陶被奚燕枝斩断右手之后便决心痛改前非,在太行山中隐居修炼左手剑法,并不知道紫云道长为卫戎授艺之事,他这只是比照奚燕枝的辈分来称呼卫戎。
这厮居然来自云苍山,怎么这个名字一直没听说过?岳松涛仔细地打量着钟岱,发现他的右手只剩下了手臂,并没有手腕,整个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连剑尖都不颤动,犹如一尊雕塑。
将内力灌于剑尖方能做到这样,这人功力如此深厚,怎会在江湖上如此寂寂无名?钟岱之前在司隶校尉部的吾老观一直用的是道号,还俗后才恢复了俗家姓名,岳松涛不知道并不奇怪。
别人既然已经要讨教了,那他也就只有应战。岳松涛当即从背后抽出长剑,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子,对钟岱道:“钟兄,请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