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蹊跷?”
“属下昨晚离席回到军营,大营里的士兵都睡得死沉死沉的怎么都喊不醒,好像被人下了蒙汗药。幸亏主公吩咐要多加防范,不然咱们可就真的着了道儿。”
说起此事,郁青仍然心有余悸,还有一条就是幸亏贾超那厮来的晚了些,但是这话他没敢说。
几千大军被人下了蒙汗药,这还了得?卫昀差点从座位上站起,问道:“有没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据属下哨兵汇报,昨晚只有孟军师手下亲兵旅帅顾原率一个十人队到过大营,其他人都是本营军马,没有异常。”
“孟平的人不该是在这里呆着么?去军营干什么?
“说是奉主公之命检查士兵伙食,执勤的兵士也不敢阻拦。”
孟安原?自己可从来都没有拿他当外人,可以说时时事事推心置腹,可他却从背后这么狠狠地捅了自己一刀。卫昀脸上的肌肉猛地抽了几下仍强装着平静,可见他的心中有多痛苦。
但他仍然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挥挥手道:“这事不要再说了,都说说明日…”
“报!”刘钦此时从外面闯入,双手捧着一封书信递给卫昀,“孟军师已经离开,在案几上留下了书信。”
卫昀再不愿相信此时也不得不信,颤抖着手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道:孟某本一介书生,幸得主公赏识,得以侍奉主公左右效犬马之劳。然属下父母家人俱在萧司空手中,司空许属下十年之期,若十年之内不挑动主公与诸侯发起战争消耗国力,必杀属下全家。十年来,属下为主公所谋无不尽心尽力。然眼下大限将至,属下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看到这里,卫昀脸色稍稍好转,但你小子也没必要把老子往死里整啊。
只见接下来写道: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属下本是扬州钱唐人,出自寒门,幸得司空赏识加以栽培,一统天下是司空多年夙愿,属下隐瞒身份处心积虑博取主公赏识,便是寻机帮助司空完成夙愿。司徒若死,青冀幽三州必乱,萧司空则少了一个强敌。下蒙汗药手段下作了些,但愿能有奇效……
读到这里卫昀再也读不下去,离座而起将书信撕得粉碎,破口骂道:“好你个孟安原,真当老子不知道潞县这块肉不好吃?真当老子这么兴师动众就是为了一个潞县?真当老子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
一口一个老子,可见卫昀有多生气。
“这么多年咱们但凡有个风吹草动,萧让那边便了如指掌,不是我不想查你们,一旦查了牵涉面太广人人自危,弄得不好伤了咱们多年建立起来的兄弟情谊。我卫同初出动七万大军就是为了一个潞县?老子就是想让你自己跳出来!”
卫昀环视一周:“没有你们,咱们就不可能拥有现在的三州之地,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拿各位当亲兄弟。可他孟安原这是在我的心头狠狠扎了一刀啊。”
看到卫昀气得手一直哆嗦,尹卜单膝点地抱拳道:“主公息怒,待属下派出死士追至余杭,定将孟平那厮碎尸万段!”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萧穆、臧猛、郁青、靳羽等一班武将早已按捺不住,齐刷刷单膝跪下,“属下愿率死士前往!”
“岂可为了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再去折损我手下爱将?” 卫昀摆了摆手,“都起来吧。其实老夫来打潞县,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告诉他司马真不要把手伸得太长,动了老子的地盘老子必定加倍打回去。只是司马大黄太草包,怕是这次打得太疼了些,估计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战,大家都说说怎么应对。”
卫戎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顶级军师玩起了无间道,那是该泄露多少秘密?看来有必要在军中建立起军.统之类的组织了,官员中也是。这些事老爹不愿意做,只有自己来做了。